小子占大便宜了。”
孔侑面有不虞:“听说李代表是她男友……”
经纪人“切”了一声:“这有什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怕他做什么。”
孔侑打量他的脸色:“可他毕竟是三安药企的继承人。”
“可你现在是赌场的人,咱们敬着他,却不一定要怕他。”
孔侑哦了一声,向前两步敲敲门,经纪人识趣地走开,却在远一点的地方停下。
他盯着那扇门,默数了六十秒左右,一个睡衣装扮的慵懒美人打开门将他手下的拳击手迎了进去。
开门关门不久后,耳麦里传来声音:“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我一晚上盯着他,至少拳击比赛结束前,他没空去找自己的女儿。”
孔侑踏进房间,客厅内的另外两双眼睛齐齐对上他,一只是爬在沙发上的金色猎犬,一只是立在沙发背上的白色大雕,他懵了一下:“你从哪儿弄得?”
大型犬也就罢了,这果然是她自己的,怎么会丢了。但这鸟该怎么解释,这是国家保护级动物吧。
钟芙随口道:“朋友送的。”
雕儿和将军跟随她不少时间,走过很多个世界,寻根溯源,也确实能说一个是捡来的一个是别人送的。
孔侑腹诽:这也太敷衍了。
钟芙给他扔了瓶水过去,让他把自分开之后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都讲清楚。孔侑边回忆边说,说得口都干了,拿起矿泉水猛灌两口。
系统已经根据他的描述将那几日在他身边打转的可疑人员圈定起来,这些人绑架了秀安之后一直驾车到赌场,此后就再也未出现。
赌场的监控系统只有系统想,分分钟都能按她的指令做事,可是确实没在其中发现秀安的影子,他们的影响自从进了地下车库之后就再未出现过。
难道,这里有另一套安保系统?
八成是这样了。
钟芙问孔侑:“白日不好多问,现下只有咱们两个,你现在还能靠嗅觉找到秀安的下落吗?”
“能!”孔侑异常果断。
“就在拳击台周围,我每每从那经过,都能感受到秀安的生命体征。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通往地下的门。”
赌场的一楼本身便镶嵌在山里,钟芙以为秀安会被藏在不能接近的三楼,却原来是更下层的地下么。
“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走。”
孔侑跟着站起来,却懵懵地问:“走,往哪走?外面一定有人守着。”
“不走门,从窗户走。”
赌场是设在半山腰上的,靠阳台的这一面被青山碧石掩映,在外并没有可供巡逻的人下脚的地方,钟芙故技重施叫系统帮她们制作一段假的监控以蒙混过关,两人便顺利从二楼跳到地面,接着毫不费力地找到当时跟在钟芙身后的那个人。
夏夜虫鸣,其实正是享受睡眠的好时机,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却满头大汗,忽而从梦中惊醒。他方才梦到了一个月前看到的情景。
那是一间相当大的实验室,反着光的地板和砖墙,冰冷的仪器设备……这样冷淡的实验室本该是安静至极的,却有冷人牙酸的吱呀声幽幽的在空间内来回穿荡。
他在梦里幽魂一般向着前路走去,那牙酸声越来越大,大到似乎就在他耳边回响,忽然他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这么想着,呼吸急促地翻身坐起来。
他回忆着梦里的一切,他当时见到的不过是一只有着红眼睛的羊罢了,可这羊不吃草不吃素,反倒津津有味地吃着人,一个月前实验室出事,本该做实验的实验品挣脱了人设置的障碍,反倒将日日来做数据的研究员吃了,尽管事件很快被平息,但这件事是他亲眼目睹的,他怎么也忘不了。
从那以后他就对去地底下有了抗拒,上头派他出去找从釜山来的人,他一直很消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观不知情的那几个兴致勃勃地带着绑来的小孩进去却再也没能够出来。
他不敢去想,为什么他们不出来,从前实验室研究的是动物,现在终于要研究人了吗?就像首尔和大田那里的人一样吗?
他不想在这儿干了,他想离开,可又怕自己被抓回来。
他浑身冒着冷汗,一时间汗凉了下去,整个身体都又冷又黏,他刚想起床去浴室,便听黑夜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整个人都要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