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我为他占的座位。”得到回答的女生们悻悻散去。
周雾真好,还给朋友占座位,心地真善良。她们全然忘记,直到下课,他那所谓的“朋友”也没能起床,赶上课程。
而前面恰巧听到这些话的姜禾月撇了撇嘴,这群女生这都听不出来,这不就是拒绝不想让她坐在旁边吗?真傻。姜禾月顿了顿,是啊,真傻,她不也是不愿意相信那是拒绝吗?
大概,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吧。
一路狂奔过来,赶在上课铃响前到达教室的顾阳喘着气,眼神搜寻姜禾月给他占的座位。一眼就看到他的姜禾月挥手,头上微微出汗的顾阳朝着姜禾月大步走过去,在身后周雾阴沉沉的目光下坐在了姜禾月的旁边。
在顾阳来之前觉得还能承受的周雾此刻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耐心。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同桌换了人,而她不仅认不出来他,还不让他坐她旁边,她还过分到喜欢上她现在旁边的人。
后面整整两节课,周雾有些怨念的眼神盯着姜禾月的背影,手里的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块橡皮在他手中被蹂躏地不成样子。
从周雾的视线里:上课五分钟后,姜禾月偷偷瞄了顾阳,周雾手下一个用力,橡皮被掰成了两半;13分钟后,顾阳耍手机的手臂碰到了姜禾月正在写字的手,姜禾月的耳根红了红,周雾一个不察,手中的一半橡皮整个皮被抠下来一层;30分钟后,顾阳来问姜禾月问题,看到两个人偷偷咬耳朵的模样,周雾一个握拳,抠下来的橡皮变成了橡皮泥......
再待下去,感觉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周雾就在后排女生的注目下,翘课了。
姜禾月似有若感回头,看到的只剩下门口那挺拔的身影离去的模样。正要转回头时,瞥见桌子上那堆橡皮屑,有些恍惚,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回到公寓的周雾,周身阴沉似凝成水。
正碰上正要出门的付狗满脸笑嘻嘻问,“哎,雾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周雾不发一言,径直走过,付狗转头想跟上寻问,“啪”的一声,被关在门外险些撞了头。
后怕的付狗拍了拍胸口,“还好我反应快,这是吃炸药了还是来姨父了?”不明所以的付狗晃晃脑袋,去了学校。
走到卧室的周雾,浑身卸了力一般,倒到床上,拉上被子蒙住了半张脸,紧攥着被子。
她有了喜欢的人,她身边有了别人,难过如海一般淹没过来,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她怎么可以喜欢别人?理智上周雾明白事过境迁,没有人会将幼时的承诺放在心上,但情感上周雾不可避免地生出怨念。
那明明该是属于他的月亮。
窗外,仿佛为了应和某人的难过,慢慢地也起了雨珠,倾落在树叶上,山坡上,屋檐上。B大的荷花池被雾气氤氤氲氲,似真似假。
下课铃响,公共课结束后,姜禾月收拾东西准备奔赴下一个课程教室。顾阳已经飞速收拾好,或者说本来他就没有拿出多少东西。拿上书包后,神采飞扬,顾盼生辉:“学姐,我先去下一个课了,一会见。”
禾月清醒地知道,他之所以露出如此欣喜的面容,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下课,而是下一节课的同学里有施佳。可是她只能笑着回答他,好的。
好的。望着顾阳轻快离开的模样,姜禾月苦笑了一声,收拾好的书包一时间没有被她背起,静静坐在座位上直到教室里逐渐没了人。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冰冷雨水透过未关的窗户逃进温暖的教室,几缕雨水打在教室中少女清秀的脸庞,微带的凉意仿佛透过身体进入人心。
从小在北方长大的姜禾月还是没能习惯多雨的南方,包里连把伞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