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章看两小只已经明白过来，低声笑了笑。
伸手捡出两人手上有毒的蘑菇，张章就让两小只自由发挥去了。
三人捡了有两刻钟，见再往前走就要进被枝叶压得黑压压的林子里了，张章连忙让两小只走了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前方几乎不见天日的丛林深处，张章带着两小只换了个方向。
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地方都被人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了，但张章还是找到了好些被盖在树叶之下的漏网之鱼。
但再往后，菌子肉眼可见的少了下来。
张章看了看三人背篓里的菌子，也没再继续捡菌子，而是直接喊两小只下山了。
“姐姐，我们不找了吗？”张家衡来到张章身边，不舍地看了眼眼前的山头，“我们才找了这么点菌子。”
张橙儿连连点头，“姐姐我们把背篓装满吧？”
张章看着两小只，笑着问了一句：“今天来捡菌子的人多吗？”
虽然不明白张章为什么这么问，但两小只还是点了点头。
“那这么久过去了，这山头是不是已经被人翻过好几遍了？”
“嗯嗯，”张家衡点了点头，“但是他们好笨哦，他们捡过的地方我过去也捡到了呢！”
“那你捡到的多吗？”
张家衡思索着摇了摇头。
张橙儿道：“要好久才能捡到一朵。”
“是呀！”张章点了点头，“而且你们捡到的，有好些都是他们不要的、有毒的蘑菇。”
两小只惊诧地张大嘴：“啊……”
“现在我们继续捡菌子，因为菌子少了所以要浪费很多时间去找，而且找到的大部分都是不能吃的。”一直到这个时候，张章才将自己想说的和两小只说了，“剩下的这些菌子不值得我们浪费这么多精力，要是继续捡，我们就是在做无意义的事，能收获的也一定没有我们付出的多。”
两小只眼神茫然。
“简单来说，我们要把时间花在值得做的事上。”张章牵住两小只的手，一边走一边道：“这个以后姐姐慢慢地教你们。”
兄妹俩连忙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跟姐姐还说谢呢？”张章笑着回了一句，有说有笑地和两小只回了家。
将背篓里所有的菇子倒在地上，张章吩咐两小只搬了几把小椅子，将里面有毒的菌子细细分了出来。
一边挑，张章一边教两小只认蘑菇的种类，听得兄妹俩惊诧不已：姐姐懂的好多啊！
张家衡的眼中满是仰慕，“要是我也能和姐姐一样就好了。”
张章望向张家衡，看到他眼中可能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张章安慰道：“等衡哥儿长大了，懂的一定比姐姐多。”
不等张家衡说话，张橙儿却已经开口了：“才不呢！姐姐是最厉害的！”
张章噗嗤笑出声，调笑着望向张橙儿，“你才见过几个人啊！比姐姐厉害的可多得很！”
张橙儿歪头，“可是在我们村子里，姐姐是我见过读书识字最多的人了！娘亲说过，有学问的人是最厉害的。”
张家衡低下头，轻声道：“我也想做有学问的人。”
张章闻言望向张家衡，问道：“衡哥儿想读书认字吗？”
张家衡连忙摆手，“没有，姐姐，我不想。”
“真的？”
张家衡略微愣了片刻，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张章假意叹息一声：“姐姐还打算过几日空闲的时候教你们兄妹俩认字呢，既然你们不想，那就算了。”
张家衡惊诧地抬起头，急忙道：“姐姐，我……”
“好了，逗你的。”张章点了点张家衡的额头，“过几日姐姐就教你和橙姐儿。正好，姐姐房间里还留着以前儿时姐姐学过的几卷书。”
张橙儿睁大眼睛：“姐姐，我也能学吗？”
张章肯定道：“当然。”
“可是、可是阿叔阿婶他们都说女孩子不用上学……”
“橙姐儿不用听别人说什么，”张章看着张橙儿，认真道：“姐姐学得，橙姐儿当然也可以！”
张橙儿愣了一会儿，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听姐姐的！”
“好孩子。”张章摸了摸张橙儿的头。
张橙儿甜甜地笑了笑，完全止不住兴奋，开心地望向张家衡。
见两小只设想着未来要成为大学问家，当村里最有文化的人，张章在一旁听得好笑，但也没打扰兄妹俩。分好蘑菇后，她将地上有毒的菇子都捧到手里，起身扔到了院门外。
随后，她从杂货间拿了个篮子出来，将一些蘑菇装进了竹篮中。
“两位大学者，”张章走到正聊得开心的兄妹俩身边，笑道：“现在能不能先帮姐姐做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