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涨税银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这要么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天灾人祸,要么,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贪腐到了极点,专门鱼肉百姓,更甚者可能这腐根就出在皇帝那!
但不管是何种原因,对老百姓来说,就是一个灭顶的消息。
原本赋税就已经够高了,这一下子新增两倍,更有可能导致有人交不出税银,别说是年过不顺遂了,怕是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思及此,张章原本还想从店小二那再探听探听消息,但看到店小二开始忙了,张章只能作罢。
张章回头看向张二丫,道:“二丫,我们走吧。”
张二丫点了点头。
两人刚出了酒楼,刚刚被迎进去穿着紫色长衫的年轻公子哥便问道:“方才那两个是谁?”
店小二立刻回道:“回陈公子,她们就是普通的农家女,在镇上摆摊卖东西。”
说完这话,店小二像是知道陈姓公子要说什么,又接着道:“她家在村里,来回不便,我家掌柜的便同意让她将摆摊的东西放我们店里了。”
陈誉闻言嗤笑一声:“你家掌柜的倒是心善。”
与他一同进来的另一个人脸上则挂上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还是你家掌柜的会玩。”
“不是,客官您误会了——”
“行了行了。”陈誉猛地甩开手中的扇子,“爷来这不是来和你聊天的。有什么好吃的先上几份。”
“得嘞。”
店小二顿时应了一声,忙跑向后厨催去了。
等店小二一走,陈誉旁边的男人便问道:“怎么突然对一个乡野村妇感兴趣了?”
“没什么。”
陈誉自顾自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口灌进喉咙。
见陈誉完全没想提那女子的想法,他也没继续往下问,而是问道:“这么早就喊我出来喝酒……你爹又骂你了?”
一提到这个,陈誉就来气,冷哼了一声。
“你也别怪你爹,你爹还不是为了你好?”
“好个屁!考功名有什么用?老头子的家产不是都留给他了?”陈誉怒声道:“我家那个大伯考上秀才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止步于此,最后还死在外头了!”
男人闻言没有说话,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又嫌弃地将茶水吐了出去。
陈誉接着道:“那老不死的天天考学考学,怎么不见他自己去考呢?”
“消消气。”男人微微勾唇,“你爹早晚能看到你生意上的天赋的。”
“哼!”陈誉闻言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比他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
另一边。
张章拿着东西来到之前她摆糖画的摊子前。
不出她所料,从这条街上走过来,摆摊卖糖画的已经不止一家,而且糖画的样子也有模有样的,虽还比不上她画的,但也看得过去。
不过这几家的生意并不如她刚开的那几天,后头都排满了人,反而摊子前有些冷清。
张章倒没有什么担心的,先去店里买了十个小碗。
接着,她和张二丫一起刚刚支好摊子,已经有一个妇人走了过来。
“小娘子,好几天未见到你了。还以为你不摆糖画摊了呢!”
“怎么会呢?”张章抬起头,见是她的老主顾,笑道:“只是最近新学了一种吃食,在家里做呢!”
“新的吃食?”那妇人眼前一亮,问道:“什么吃食?”
张章开口道:“芋圆烧仙草。婶子要不要来一碗?只要四文钱一碗。”
“四文一碗?”
“是呢!”张章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碗,道:“是这碗里一整碗。若是婶子自带这小碗,便只需要三文钱一碗。若是用我的碗,则多加一文,当然这碗也是给您拿走的。”
妇人眼前一亮:“当真?”
张章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妇人又问道:“那……你所说的芋圆烧仙草好吃么?”
不等张章回答,张二丫便道:“婶子您放心,这东西我们自己都尝过的,可好吃了。”
“是呀!”张章也点了点头,“您是我铺子里的老顾客了,这样,我给您做一碗,只收您三文钱怎么样?”
“那这碗还依然给我吗?”
张章点了点头。
听到张章这么说了,妇人也没再纠结,开口道:“那成。婶子相信你,给婶子来一碗。”
“好嘞,您稍等!”
张章立刻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装上一整碗芋圆烧仙草,随即又往上面淋上糖水,这才连同两根用来串糖画的签子递给妇人,“给,您的芋圆烧仙草。”
妇人连连接过,付了三文钱后新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