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五大国还分裂了无数个夹缝生存的小国,有孤岛上漂泊的组织,有潜藏在地下、躲在瀑布后面、遮掩在山谷底部、浸染在时间和血池里各种各样的族群。
有名字,没有名字,有血脉继承,有灭族破亡……但最后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成无人知晓的历史。
体型庞大的猛兽不会在意脚下为生存时刻搏命的蝼蚁,自私自利地趴下来妥协才能苟活,这就是属于忍者的世界,土地破碎四分五裂,历史永远充满背叛,由查克拉滋养长大的所有忍者都被迫活成怪物,一只又一只被命运,被羁绊诅咒的战争怪物,把守护自己的盾变成了刺向别人的矛,说着爱和给予却做着表里不一的背叛,掠夺、虚伪、欺骗,这就是忍者!
在背叛和忠诚中选择自我欺骗,在荣耀和虚假中选择自我麻痹,看不清楚战争与和平界限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失路羊群的领导者。
有人苟活,也会有人站起来反抗,绝境之巅的是一道黑色身影划破深渊的界限,向下飞跃,一只又一只,由少变多,由小变大,声势浩大,贴地俯冲。
啾————
破碎的大陆板块边缘是被浓雾覆盖的广袤禁区,偶尔有不知名的生物露出尖角,然后很快在浓雾和厮杀中陷入死亡和战斗,幸存者在牺牲者的掩护下快速贴地飞行,展开翅膀,背后是数不清道不尽的尖叫和撕扯,血肉模糊不改初心,只有死亡才能将那双眼睛锻造成更为珍贵的武器。
啾——
腐败粘腻的大地渐渐被绿色代替,肉眼可见的巨树参天而立,如蛇一般灵活的妖娆藤曼好像在挥舞,随意招展,扭捏姿态欢迎幸存者的到来,翅膀上的羽毛却随着狂风飘落,被斩断,被毁灭,红色被绿色吞噬,新生巧遇死亡,最后尸骨无存。
向着生而行却还是落入捕食者的骗局,光影透过浓雾打在最后的墓碑上,一只喙,一点尖爪,无数散落的羽毛……
原来这个向生而死的怪物,还是一只小小的雏鹰……
新一代的年轻血脉,这里是猎杀与平静同在的神秘世界——最后的秘境之森。
咔—
握住门把手向内拉开门,木屋的外面是一个被简易栅栏包围的精致庭院,木制座椅长桌,农具,谷物,三两只小鸭排着队游荡在修理过的草坪上,闲适、自在的田园风情,分不清春夏的风已经吹过好几个没有声音的日夜,最后摇荡着屋檐前的羽毛风铃,叮叮当当地环着平静作响。
咔嚓咔嚓—
苍绿宝石般的眼睛在和煦的阳光下成为扁平五官上的唯一亮点,嫩黄的小苹果在白色木乃伊怀里不停剥着一颗一颗的奇怪果实,嘴巴无声蠕动。
姐姐一颗,我一颗!哥哥一颗,我一颗!
“这里没有学校吗?”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少年的手自然地撑着脑袋,不可避免的疲惫和撕心裂肺的痛苦从那个晚上开始就萦绕在他身上,他的耳边,还有前不久的发根。
讨人厌的小孩和难吃的甜果子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个讨厌的世界一起消失?真是让人烦恼……
“小玲奈才四岁!不喜欢读书!”沉浸在坚果世界的玲奈被漂亮哥哥的声音打断了计数,小小的孩子皱起眉头,伸出手指辅助运算,七颗?十六颗?“不喜欢就不想做,不喜欢就不去。”
“是十三颗,文盲。”
……
“哥哥,不要说话!十九颗,十五颗……”黄苹果炸毛成红苹果,就算被揭穿也绝不会感觉羞耻,理所当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为制定规则的王,无所顾虑,天然率性,这就是未成年小孩的独属特权,“你太啰嗦了…哼!”
啰嗦?少年额角冒起青筋,一点点愤怒却无可奈何,握紧的手松开然后平放在桌子上,眉头紧皱,空白无趣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大脑在不断运转,为什么还不世界毁灭?到底要等多久?四岁的他还在苦练手里剑想要追上鼬的步伐,是时代变了?还是这个地方太古怪?要是在木叶,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成为忍者,但现在宇智波佐助却不得不为了自身未知的处境对这个愚蠢的笨丫头妥协。
“一三得六…”
蠢货……
小女孩皱着眉头还在琢磨刚才的计数,到哪里了?十五?十九?
“那就变成二十吧!”妈妈说了,不要钻牛角尖,要做个快乐的小孩!小文盲干脆破罐子破摔,开怀大笑,“咯咯!我一颗!姐姐一颗!我一颗!哥哥没有!剥完了!要再去拿一点!”
有些人的愚蠢还真是毫无底线,微风荡漾,小小的苹果落到地上滚进房屋里,没有“活人”,是死一样的寂静,血的味道越来越浓重,细碎的声音像羽毛吹动丝丝缕缕的倦意,少年闭上又睁开,眼中的世界从绿色变成了静止唯一的白。
杀了……
右眼的黑色变成滴血的红,耳边的轰鸣加剧,心脏狂跳不止,他站起身、伸出手,五指修长宛如鹰爪。
杀掉罪人!
仇恨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