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黑袍被弄脏了……
佐助,杀了她!
对不起……木叶,想回去,见…那个……
血,好多,好多,眼睛、瞳孔、虹膜、血丝,都变成了红色,然后背上的红色顺着雨水被冲淡,然后在地上汇聚成一池。
很抱歉,拖后腿…羡慕……嫉妒…你真的很厉害,放弃我吧……
水面的幻影随着匆忙的脚步模糊不清,耳边的质问和冰冷的心脏一起跳动,为什么……
明明只要杀掉背叛者就好了……
静止,挣扎,清醒。
又变成了最后的宇智波佐助……
“啊啊啊啊啊啊啊!”
皮肤、肌肉、骨骼撕裂,断裂,一切变得更加面目全非……
遇到痛苦的事情,有些人会放声尖叫,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几小时,如同鹰的重生伴随着痛苦和死亡,尖叫过头就会窒息缺氧,昏迷然后痛着清醒,然后继续不管不顾的发疯尖叫。
“小樱,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好疼…好疼……”
洁白明净的手术台被血布环绕成一圈一圈的献祭台,止血钳,缝纫线,呼吸器,起搏机,安定剂……所有避免痛苦的工具都变成触碰死亡的通道,曾经愈合的伤口裂开,七窍,五脏,好像有一把刀刮在神经上凌迟,好像气球爆炸,好像地球已经死亡,鲜血顺着皮肤一起慢慢渗透,然后流淌。
“好疼,好疼,真的好疼,小樱,你还在吗?小樱……”
一个人能流多少血?
“对不起,杀了我吧……咳…求求你……”
沙哑破败的呼救和喷涌而出的鲜血从嘴角流淌在擦拭的无尘布上,零星的点滴溅落到透明防护罩,还有些零星的点滴溅落到某些人的心里。
“师父……”绿色的防护衣下是粉色的樱花,长达十二个小时的站立让汗水顺着眼泪一起落下,“药已经用完了…怎么办。”
“樱,保持冷静。”
“小樱,救救我吧……”
“雏田,再忍耐一下,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的,没关系的。“
“可是…真的太痛了…小樱。”
血色的眼泪顺着眼角一起滴落,看不见的眼睛和死亡的黑暗一起共鸣。
”没关系的,不要怕,师父…没关系的,我……”
“樱!放下手术刀!出去!”
同样整装待发的纲手示意助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查克拉构成的生命线穿梭在每一个伤口的细胞处,饱和,渗透,破裂,在绝对的死亡面前,就连最厉害的木叶三忍也只是做着无用功的努力。
生者敬畏死亡,但医者永远逆向行走与死神争锋相对,没有抬头,漂亮的棕色眼睛像琥珀一样美丽又冷漠,春野樱一直憧憬着自己能成为像纲手师父那样强大的女忍者,但是这一次又让师父失望了。
“对不起,师父,接下来拜托你了。”
“小樱,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蛞蝓大人!麻烦你留下来,我需要你。”
蛞蝓的粘液停留在门口又缓缓归来,颤抖又呜咽。
手术室的隔离间,入门的大蛇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木叶樱花。
“你就是纲手的亲传弟子吗?”
“是的,大蛇丸大人。”
“和兜相比也差得远,你这样可追不上佐助那样的孩子,好好照顾他。”
门缓缓推开的缝隙,站在阴影中的是许久不见的宇智波佐助,低着头,浑身是血和狼狈,比当时从木叶走出去的样子还糟糕。
光线消失,室内的惨叫声源源不断的传来,血红的眼睛再次在冷笑中出现,如同冷眼旁观的恶鬼,就是现在的宇智波佐助。
“好久不见,樱。”
最糟糕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止血钳!”
“重新装血袋!”
“强心剂!”
“快!给她换镇定剂!不用再缝合了,压住伤口不要放手。”
手术台上是曾经是出同门的同伴也是后来彼此刀尖对立的敌人,木叶叛忍和木叶五代目,天壤之别。
“可以换人了,纲手。”
“大蛇丸,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纲手,有些事情已经没有解释的意义,你站在那个位置上那么久还没有看清楚真正的木叶到底是什么样吗?”
“快点回答我。”
“我们这次一起把他带回来。”
曾经手术刀的尖端彼此对立,这一刻交换的却只有医者的手柄和信赖。
“他还欠我一句话…拜托你了。”
手术灯光闪耀在冰冷的刀尖和腐坏的伤口,增殖、再生,重塑,崩坏。
阴影倒映在蛞蝓的眼里就好像被屠宰的猪和两位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