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变
救下黑井美里后,少年们本该直接搭乘飞机回东京的,可在离开沙滩的前一刻,五条悟看到了,少女的不舍。
她的目光流连于远方的海,六眼能让五条悟细致的看到,她眼睛聚焦的地方。
那是碧蓝大海的浅水区,海水清澈见底,透着一种轻盈的绿,混着一抹湛青的蓝。
他停下来,指着海说,“杰,我想去玩。”
成熟的同期眉头紧锁,表示不赞同,开始和他说道理。
五条悟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大海,倔强的重复,“我,要,去,玩。”
他刚说完,360度的视角,就跟他极速反馈了少女雀跃的小动作。
没由来的,他有点说不来的开心,但更多的,是想要去向某人证明的冲动。
好友最终退让了。
于是他们泡浴场,抓海参,提着塑料桶往海里扑。
海水什么味道,活着的海参什么样子,贝壳要敲几下才会吐舌,螃蟹的跑姿到底有多奇怪?
许许多多的奇妙,让神子的心,慢慢开始充盈。
玩的正是兴头上,天内理子舀起一捧海水,用力泼向他。
激溅的水花本该亲密的亲吻他,但是不断运行的无下限阻隔了大海所有的接触。
他有些从短暂里清醒过来了,快乐的少女也被海水带走无忧无虑。
临终关怀,焦点永远不是关怀,而是临终。
岸上,穿着花衬衫的少年,是移动的刻钟,朝他们走来,就是闹钟响起的时候。
“悟,时间到了哦。”
他偏头看女孩,那个带着草帽,命不久矣的小女生,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海水。
他想,他得看,得仔细看,看她什么意思,看除了自己之外的,她说的【人】。
女孩动作轻柔,不自觉的鼓着腮帮。
有点像《料理鼠王》的鼠鼠。他不自觉的想到。
那只会做饭的鼠鼠在和食材离别时,也是这个表情。
他懂了。
是恋恋不舍!
“杰,改成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可是.......”好友这次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有点像他家里那些皱巴巴,不让他看电视,不在家安网线的老古董。
他假装严肃的推了推墨镜,“杰,你难道没发现吗?”
好友心惊胆战的问,“怎么了?”
他用说出真凶是谁的口吻说道,“比起东京,冲绳这里——”
挚友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 诅咒人 」(原著漫画里的调皮话,搞笑的创意词汇。)超级少的!!”
挚友不禁踉跄了一下,颇为无语的说“你认真一点啦。”
他很像小孩子,至少在多数人的视角里,他的思维方式,说话方式,就是个小孩。
在被大人说,【认真一点】时,他和大多数孩子一样,下意识有些磨人的说“,没事啦,没事啦。又没有悬赏她,那些笨蛋诅咒师,悟也一拳一个通通消灭了哦。超级超级超级,安全!”
“我知道,只是——”少年走到他身边,小声的关心道,“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解开术式吧?而且也没睡觉。今天晚上你也不打算睡吧?不回高专真的没问题吗?”
墨镜下,那双瑰丽的眼眸终于也出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瑕疵。
不明显的黑眼圈,浅浅的眼袋,还有干涩,不再透亮的双眼。
“没问题啦!”他锤了一下好友肩,得意的说“我们俩上次通宵三天玩任X堂的《创世大玩家》的时候,比这更累,而且——”
男孩从小到大很少交付真心,他的心像块璞玉,未经雕琢但资质上平。
他的信任是切开璞玉的第一刀,让任何被他信任的人,都能看到纯净无暇的玻璃种。
他说,“还有你在。”
夏油杰无奈的笑了笑,眼里却有小孩看不出,也看不懂的心虚。
忠诚的反义词,夏油杰已经试错,试过了。
(二)一成不变
明早九点的飞机,而现在不过下午三点。
冲绳,还有很多地方可去。
棕榈树和槟榔树如排兵列阵,沙滩之外的黑土壤上,是开的极尽轻佻的缤纷花朵。
距离大海五公里的地方,冲绳政府挖了一条观光的渠。
游人可以坐上船,肆意的欣赏亚热带气候孕育出的鲜凉的绿,以及燥热的粉。
小船是两人一游,五条悟的船上是天内理子,夏油杰的船上是黑井美里。
上船时,店家乐呵呵的说,你们运气可真好。
夏油杰不明所以的问,“怎么说?”
店家羡慕的说,“在你们之前,上一个上船的可是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