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
马车正在行驶,阳光透过窗幔,从小窗外照进来,根据经验推断,这会应当是申时。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昨夜“千合香”发作后,他让虞娇棠去找灵渊,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身上并没有每次用完“千合香”后,持续好几天的倦怠感,反倒是神清气朗。
抬起手腕,上面也没有伤痕。
那昨夜……
他急忙坐起身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发现虞娇棠并不在马车上。
“灵渊!”
马车停了下来,灵渊掀开轿帘,从外面探出头:“公子,你怎么了?”
“她人呢?”
不等灵渊回答他,虞娇棠的脑袋从轿帘的另一侧伸了进来,一脸担忧的询问:“温大人,你怎么了?”
原来虞娇棠觉得马车内室太闷,特意和灵渊并排坐在马车的前室,视野开阔,春风拂面,除了比内室颠簸一些,再无任何不适。
温庭玉上前,急切的抓起虞娇棠的两只手腕,发现上面并没有伤痕,不放心的他又仔细的检查了她的脖颈,见没有咬痕,这才放下心来。
定睛一看,只见虞娇棠的乌发松松的绾在脑后,面颊白里透粉,肤若凝脂,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顾盼之间,桃花失色。
他冷着脸训斥道:“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闻言,虞娇棠乖乖的坐回马车的内室,灵渊也因为失去同伴而感到失落,两人对视一眼,万般不舍。
没人发觉,温庭玉的耳垂红的异常。
因为他刚才发现,虞娇棠雪白的脖颈上,虽然没有咬痕,但是有一枚浅淡的吻痕。
昨夜他没有用“千合香”,也没有饮血,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压制住了“千合香”的发作。
他应当是做了过分的事。
具体有多过分,他又不好开口询问。
空气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温庭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娇棠,同样,虞娇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庭玉。
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一阖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温庭玉指导她抚摸他胸口的模样。
今日又见他神色清冷,待她淡漠。
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只有酸痛的手臂提醒着她,那都是真的。
有一件事她比较在意,思索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温大人,平日里‘千合香’发作,一般都是谁在你身边?”
他那副含羞带怯的勾人模样,不知除了她,还有谁见过。
温庭玉冷漠的别过脸,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想多谈。
虞娇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或许昨夜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次精妙绝伦的新奇体验,甚至有点意犹未尽,流连忘返。
因为她感受到的,只有他的主动,他的欲求。
可对他来说,这是一场残忍的剥夺和凌辱,剥夺他的感官,记忆,和生而为人的尊严。
心性如此高傲的人,被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控制心性和身体,被折断一身傲骨,对别人摇尾乞怜,卑躬屈膝。
是一件多么悲哀又耻辱的事。
她心中懊悔不堪,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