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端着茶水走进书房,一推开门就看见原先整齐的垒在桌上的折子散落在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砚台与茶杯的碎片。
温庭玉背着身坐在窗前,夕阳穿过薄纱照在他的身上,朦胧而迷离。
灵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晌,他才轻声道:“公子,你身上有伤,莫要动怒。”
温庭玉回过头来,灵渊瞧见他眼眶通红,不免心中大骇,他只是去厨房沏了一杯茶的功夫,并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便急急问道:“怎么了?”
温庭玉眼眶又红了些许,语气中带着微微的鼻音,“灵渊,我想喝酒。”
“可是……”
他的眼神绝望而死寂,“乖,听话。”
灵渊无奈,只能去酒窖搬酒,并找来一直候在书房外的小厮问话。
小厮挠了挠脖子,回答道:“方才宫里来人了,但是我在门外也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那个宫人一走,我就听到书房里响起摔东西的声音,我也是第一次见温大人发那么大的火,我……我没敢进去……”
灵渊面色阴沉的握紧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
将两坛酒搬进书房,灵渊发现温庭玉还坐在方才的位置,他的身形单薄而消瘦,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
随着最后一丝暮色消失在天空,他眸中唯一的光亮也消失殆尽。
灵渊心中难过,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轻声唤他,“公子。”
温庭玉起身,接过灵渊手中的酒坛,将其放到书桌上,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嘴角的伤口碰到了酒水,他却连眉都不蹙一下,少数酒液顺着唇边流出,滴落在前襟。
不一会,一整坛酒就见了底。
灵渊最见不得他这种作贱自己的行为,便想着去将虞娇棠找来劝慰他,他刚后退一步,温庭玉就察觉到他的意图。
“别去找她……”
这种情况,灵渊也顾不得劝阻,转过身决定直接去寻虞娇棠,他刚抬起脚,就听见身后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
他回头,就见温庭玉整个人倒在地上,他一走上前,温庭玉就伸手抓住了他衣物的下摆,语气中带着恳求,“别去。”
温庭玉趴伏在地,醉的双眼迷离,连呼吸中都带着浓烈的酒气,他用双手捂着头,“我当初不该私自离京……不该多管闲事的……”
灵渊将他扶到榻上,他却还在喃喃自语,“我不该娶她……”
灵渊知道,温庭玉向来嘴硬心软,即便此刻嘴上这般说着,倘若下次遇到这种事,他还是会去做。灵渊耐心的为他更衣换药,拭面漱口,最后取来一床被子,覆在他身上,并掖好被角。
做完一切后,灵渊像哄小孩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公子,早点歇息吧。”
不曾想,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温庭玉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语气坚决,“我要去找她。”
他掀开被子,赤着脚去寻虞娇棠,他全身上下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灵渊怕他受凉,想为他披上外袍,却没追上他的脚步。
虞娇棠的屋子早早的就熄了灯,虽然一整日都在担忧和思念温庭玉,但她知晓温庭玉刚回京,自是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所以还是强忍着失落,未去叨扰他。
在她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屋门被推开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色,虞娇棠看清屋外站着的人是温庭玉,她面露喜色,“温大人……”
她正欲点燃床头灯盏,就被温庭玉掐着脸按回床上,他俯身吻了下来,灼热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意。
虞娇棠发现他只穿了里衣,便用双臂环住他的身体,试图将自己的体温匀一些给他。
两人在床上翻滚,待虞娇棠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抓着抚向他的臀。
她满脸通红,“温大人……你你你……我们……”
温庭玉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张开唇瓣含住了她的指尖:“我教你。”
虞娇棠不明所以,“什么?”
“我教你,怎么……”
他贴着虞娇棠的耳朵,说了两个非常“不知羞”且让她血脉偾张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