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很静,静得只剩下雪花落到地上的声音。小煤油灯里的烛火跟着女孩的脚步摇曳,最后照亮了书房的桐制的门把手。
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明明是暖黄色的光线,却丝毫没能在寒冷的冬夜里带来一丝温度。
“她需要人脉!”那是父亲的声音。
“不!你休想再带她去什么可笑的纯血宴会!”随后是母亲的尖叫。
艾梅感到头疼,连着手上小巧精致的煤油灯也跟着一起发出无奈的叹息。凯尔特夫妇是十分恩爱的一对,但仍避免不了吵架,他们都是爱女儿的,可是观念有那么点不同。
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凯尔特夫人从里面跨步走了出来,高跟鞋跺在地板上的声音极为清脆,可见女主人这次有多么生气。艾梅仰起头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煤油灯里微弱的烛光把母女两人同样橙红的头发烤得更加红艳。
“你爸爸是个固执的家伙,我带你去找莫丽姨母。”凯尔特夫人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一下子放软了语气,抬手抚了抚艾梅的头顶,转身叫来家养小精灵收拾行李。
艾梅身后是漫天飘落的雪花,身前是自小面对的家门。榄仁木的大门上精心雕刻着蔷薇和天使的花纹,看上去十分华贵。女孩把煤油灯提得更高,试图将花纹照得更清楚。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门面上的花纹,指间划过每一处坑洼。
“艾梅,走吧。”
“好的,妈妈。”
一声巨响,煤油灯都被震得左右摇晃,一辆紫色的巴士出现在凯尔特庄园的大门外。那是艾梅第一次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车里的温暖很快把母女二人披肩上的雪花融化。一身紫色制服的售票员把几个巧克力蛙塞到了艾梅手里,还给了她一个漂亮的蓝色热水瓶。
“陋居。”
那是个搭得歪歪斜斜的屋子,让人觉得摇摇欲坠。和艾梅过去见过的所有房子都不一样,像极了从麻瓜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旧房子。她跟着母亲敲响了陋居的门,一个身材微胖的红发女性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女人看见母女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地叫出声。
“艾达!你怎么来了?”她亲昵地拥抱了凯尔特夫人,“快进屋里来!”
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硬是把冬夜的冷气退出了门外。
“这孩子是艾梅?我上回见到她,她还是个小婴儿!”女人不由分说地抱住了艾梅,吓得艾梅高举燃烧着的煤油灯,以免烫伤对方伸过来的手臂。
素未谋面的表亲将她团团围住,本来就不算大的客厅变得更加拥挤。几个毛茸茸的红色脑袋围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姓名,最小的那几个很快打成一团。
小小的皮箱里装着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副儿童巫师棋。小罗恩平日里只见自己的父亲同叔父下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机会去碰,更别说儿童巫师棋了。艾梅看出他眼里闪烁的星星,十分大方的把巫师棋拿到他的房间,一步棋一步棋教他。
太阳缓缓落下,晚霞染红了天边的时候,两个小孩就窝在罗恩卧室的窗边,就着最后几缕阳光下巫师棋。偶尔棋局结束,两人会闲聊到晚饭。罗恩给她讲他崇拜的火炮队,艾梅会给他讲她曾读过的麻瓜童话故事。尽管艾梅从来没有看过魁地奇比赛,尽管罗恩从来没有读过麻瓜童话书,但他们仍然可以聊得很开心。
韦斯莱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和其他的韦斯莱哥哥完全不一样。读五年级的查理是很开朗阳光的人,二年级的珀西是木讷却温柔的人。只有乔治和弗雷德,他们成天除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就是闯进罗恩的房间,搅乱艾梅和罗恩的棋盘。
“嘿!小艾梅!小罗尼!”
“哥哥们教你们一个新的魔咒!”
罗恩作为他们恶作剧的常客,自然不会信这些鬼话。
“少来了,你们又没到入学的年龄,从哪学的?”
弗雷德俯下身来一脸坏笑:“不,你太天真了,我的小弟弟!”
乔治也连忙加了一把火:“我们从查理那学的!”
如果说珀西,可能罗恩还会抱有怀疑,可一说起查理,一下子多了几分相信。他接过乔治手里的魔杖。那是韦斯莱先生从对角巷的废品店买来的一个旧魔杖,他瞒着韦斯莱夫人偷偷送给了自己最淘气的双胞胎儿子。
“这个咒语可以让你变成一只轻盈的小鸟,可要认真听我们念。”
“Sparrow!Slow!A slow sparrow should make an early start!”*
罗恩手里的魔杖在空中转了两圈,跟着他们磕磕绊绊地念了一遍。就听“嘭”的一声,他的大拇指长出了两个翅膀,看起来滑稽且可笑。两个哥哥在最小的弟弟的哭声里捧腹大笑,旁边不在状况中的艾梅迷迷糊糊地安慰哭泣的好朋友。
韦斯莱夫人被楼上传来的吵闹声引了过去,恼怒地拉起两个笑得倒地的儿子骂骂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