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超凡生命能否达到这种不死不灭的境界,甄澄是不清楚的。此刻她也不想就此进行深入探讨,因为不论那是一具普通的人偶还是承载了什么古人的灵魂,此时对她而言都没有够到手边的奖励重要。
超凡者的事情,至少等自己成为超凡者再去探究吧……
于是,没有理会纳维斯女士提出的假设,她将分析继续了下去:“下面问题的关键到了。
既然存在各种各样的可能,我所进行的一切假定也都是以‘大屋中的神秘体验没有欺骗我们’为前提进行的。甚至连五位凶手行凶的证据都差了因帕斯先生所扮演的【园丁】,我仍旧如此确信自己判断的两点呢?
是的,历史上所有人都是凶手,而今天的游戏里,所有人也注定都已经完成了扮演。我如此确信,就要扯到主办方的目的了。”
说罢,甄澄将目光投向主持人安毕斯先生。她发现这人只是微微抽了抽嘴角,并没有像面对伊庇伦斯的离场或纳维斯暗示与使徒组织的联系时那样急于打断。
这份自信,或许是出于有十足的把握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不过也好……
“相信在场每一位都十分了解这场游戏奖品的价值。一条比肩三大家族独占的,完整的超凡道路。
即便是斯卡瑞家族,也断无可能毫无目的就将之白白奉献出来,这一点所有人心知肚明。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以诸位的经验,必然已经像我一样注意到了,这个答案就在游戏规则中。处理如此分量的奖品,游戏的规则却一点也说不上公正。与其说是为了选择最优秀最适合者的筛选竞技,倒不如说更像一场胜负无足轻重的角色扮演游戏。
有这样的安排,一方面是由于我们这些参与者一个个都自信得很,谁也不会去纠结那点规则上的瑕疵。但更根本的,显然只能是因为主办方需要我们参与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扮演中来达成他们自己的目的……”
“咳咳,”安毕斯终于忍不住了,脸色难看地打断道:“如果甄小姐有什么缺乏证据的猜测,还望慎言。作为主办方我可以承诺,我们举办游戏的目的绝不会影响你们之间对于奖品的角逐。
如果你的猜测与自己的最终推理分析无关的话,还请集中注意完成自己的……”
“你急什么?我的分析又不会影响你们达成目的,”甄澄翻了个白眼,一点面子也不给地继续下去:
“至于斯卡瑞的目的究竟如何,这还要追溯到百年前使徒组织搞出那些事端的目的……你别瞪眼,我又不是说斯卡瑞曾经与使徒合作。那些家伙曾经在鼓捣一些有趣的东西,被你们摧毁后收入囊中,自然有理由把这份利益占为己有。
嘛,一切还只是推测,我没有兴趣也没有足够的线索去推测你们的真实目的和收益。这里只说和游戏本身相关的部分。
百年之前,那位疑似使徒组织成员的男爵建造了这栋大宅。为了达成某种仪式性的目的,他收养了一群孩子,并有针对性地雇佣了一群仆役。
至于这个针对性的标准,隔壁磁带中的经文告诉了我们。他找到了一个懦弱的女佣,相当容易受到精神控制而去杀人;他找到了一个冷酷的园丁,这家伙甚至可能原本就是个假装成园丁的职业杀手。对于这一点,因帕斯先生扮演的让人惊艳;”
反讽地看了神色古怪的因帕斯大侦探一眼,甄澄继续道:“从自己的孩子中,他选出了一个纯洁的少女作为仪式的牺牲。像纳维斯女士怀疑的那样,这个孩子很可能本身就具备着某些异常;
除此之外,他还故意找到了一个水平平庸,嫉恨女儿才华的超凡者钢琴师。雇佣她成为女儿的家教,然后用心理学知识或者神秘学力量诱使她用自己的能力借助演奏音乐咒杀了女儿;
最后,而在亲手杀死女儿或许数次之后,他找来了好奇心旺盛的侦探。他让侦探自由接触大宅中的每一位凶手,一步步调查接近真相,然后用超出常识的悖论让他崩溃发疯,用难以想象的折磨逼迫侦探同样成为了杀手中的一员。
纯洁,懦弱,好奇,冷酷,极度……那种陌生的信仰中所提及的五宗罪孽皆已凑齐。而最后的狂乱,只看主办方邀请的玩家人数也可以判断出,正是男爵本人。
狂热的信仰让他失去了理智,在需要精密谋划执行的仪式中越走越偏,最终彻底丧失了理智,一把火毁去了临门一脚的努力,把这栋大宅里暗中进行的邪恶仪式所可能的收获,把那甜美的罪恶果实留给了今天的斯卡瑞家族。”
“做出这样大胆的假设,你有什么证据吗?”纳维斯开口问道,她直觉甄澄说的很有道理,又是顺着她自己先提出的思路进行了延伸。但这样的真相,着实是太过骇人听闻。
“证据很多,我亲眼所见,”甄澄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分析道:“首先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我们这些被邀请的人员里,与历史的相似度实在太高了。
你们所看到的仅仅只有伊庇伦斯先生与画像中的男爵相貌仿佛同一血脉,可我却从一次次的‘回溯’中看到了有着与纳维斯姐姐同样一双极富辨识度的双眸的女仆,与胡伐保穿着极其相似花哨衬衫的侦探,与曲芸小姐有着同样美丽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