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抢这第一名搭上一条手臂,你就不怕无法应付接下来的情况?”六条手臂的斯派考官话里有话。
爱洛根丝并没有领会其中的意思,转而问道:“难道我现在还不算已经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体术学院了?”
在她看来,想要入学眼下这场战斗恐怕是唯一的机会。
乍一交手,凭借比在场绝大多数考生都要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A姐就立即判断出堂堂正正对决的话,这里至少有半数的考生实力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这些人中,至少有五分之一可以打得自己连开口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上台次数越多,战斗拖得越久,自己的胜率就越低。
换句话说,在第一个蠢货白送了一颗人头的当下,可以说是她最后一次通过考试的机会。要么第一,要么死,就这么简单。
“说实话,还不算,”斯派考官似笑非笑:“虽然理论上这个结果已经无法改动,但是在你与任何一位导师签订契约成为弟子前,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血烛堡门徒。”
“有什么区别?”爱洛根丝微微抬眉。连带着台下诸多考生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他们当然了解血烛堡的师徒体系,但是他们也同样都没考虑过确认名词后的契约前后有什么不同。
很快,一道天外而来的劲风便回答了爱洛根丝的疑问。那是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可以将整个血烛堡庞大的城堡建筑一击夷为平地。
类似的感觉,爱洛根丝只在【狂怒的听众】身上体验过。
“蝼蚁!还我儿命来!”
……
几分钟前,血烛堡底部的一座石厅中。甄澄对着面前那根五彩斑斓的,手掌大小的羽毛大眼瞪小眼。
“这是羽毛测试,用来判断一位魔法师的资质,”梅迪亚娜女士在她对面和善地笑着:“通常来讲,血烛堡是不会对学生的出身背景进行任何调查和限制的。
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手上几乎没有你的任何资料,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如何赶上血烛堡新生入学考试的。
而你在考试中所展现出的魔法又是一种自成一脉的,完全未曾被记载过的极其特殊的施法方式。
个中精妙,想必不用我多说,你心中也应当清楚,那不可能是你现在的层次所能创造出的力量施展方式,无论你有多天才都不可能。
不过这些我即便在意,也不会追究,不会多问什么。血烛堡为每一个能出现在考场上的生灵提供平等的竞争机会。
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通过了第一轮的入学考试,剩下的就只是分配导师而已。
基于你展现出的天赋,我个人是十分乐意收你为徒的。但是你对于奥法的独特运用方式,以及所展现出的潜力,注定会吸引到学院里诸多如狼似虎的目光。
迫于这种压力,我不可能直接收你为徒,除非证明你的奥法天赋在我所擅长的领域方向。
事实上,我觉得你的施法方式所展现出的天赋,真的和我在学校中负责的形而上殿学派魔法十分契合。我们的学派专注于研究精神,思维和意志的领域……”
甄澄几乎可以确定梅迪亚娜女士仍旧在考试大厅中,主导着那个让一位位考生接受试炼的梦境,并且正在因为她不按常理的爆料头疼着修改考试题目。
那么眼前这位一模一样的身影,莫不是大筑梦师的分身?
梅迪亚娜一句话没说完,反驳的声音就随着房间中突然拉扯开的一道道传送门接踵而至:
“胡说,她所使用的力量分明涉及到灵魂的层面!她是属于苍白维度学派的。”首先跨出传送门的,是一具身上残留着些许烂肉的骸骨。若非裹了一条脏兮兮的暗红色披风,说它是从标本架上刚爬下来的都有人信。
它发出声音的时候下颌骨甚至没有动作,也不知道切实在震动着空气的声音究竟是被怎么发出来的。
骸骨话音未落,便在对角线走出一位周身笼罩在圣光中的老人。老人仙风道骨,身披一席夸张的大红色法袍,十分拉风。但一开口,却完全形象崩坏:
“你可拉倒吧!就苍白维度那点烂肉枯骨的本事还想搞出这种言出法随的门道?要我说,她注定是属于我们神术专业的!只有借助上位存在的力量,才有可能……”
“不不不,别在那里颠三倒四,”又一扇传送门打开,走出的是一位穿戴全套盔甲,披着橙红色披风的矮人。他的装束显得与在场所有的法师格格不入:
“这女娃子注定是属于圣焱阵造学派的!俺查过了,她根本不在考生名单之中,这是一位土生土长的草根天才,她一定会更想要让自己独特的天赋可以回报大众……”
“呸!你这是邪道!”
“你才是来捣乱的吧?!有种出去虚空单挑!”
“这里是伟大博学的魔法学院,你想要像体术学院那些没长脑子的疯子一样解决问题吗?”
……
显然这些红袍法师们原本都在各自的办公室里观望着考场的直播。不论是谁动的手脚,都无法拦住这些大佬对魔法学院新生中横里杀出一匹黑马的关注。
原先他们还都能在各自办公室里暗中谋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