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个女的,过来把箱子打开。”
寸头大叔的吆喝打断了甄澄的思考。甄澄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向着大坑边沿的黄色牌子走去。
“喂,叫你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叔的语气里夹带上几分威压。三个新人要是一个都压不住的话,那他一会可真没脸见队友了。
两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并没吭声。卷毛看起来颇为精明的模样,而运动服也并没有多少正直。
经过大量穿越的洗礼,两人并没有对眼前异常的环境掉以轻心。他们其实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总得有人背锅踩雷。
甄澄闻言,转过身来。她突然意识到这种嘴脸才是底层拉马克游戏玩家的普遍状态。
自己曾经唯一经历过的那一场游戏,本质上只是幕后的“命运”借助拉马克游戏的外衣偷渡,给自己布下的杀局。
那场游戏的参与者中,除了目的不明的短发女外,其余全部都是被甄选出足够危险的普通人。包括A姐在内,并没有任何真正的拉马克游戏老玩家。
在真正的拉马克游戏世界,那些善良正直的人大多死在了前几场游戏中;而那些非常有个性的强者,也大多具备着快速挣脱低阶的天赋才能。
曲芸不是说过嘛,除了当她的学生意外,拉马克游戏是诸天万域让一个人最快晋升的方式了。
最后所留下来的,常年累月在底层苦苦挣扎又像陈年老尸一样就是不肯轻易死掉的应选者,大多都是一副吐刚茹柔唯利是图谨小慎微的嘴脸。
无论他们原本是什么人,缺乏变强天赋的他们都是依靠这些下水道中老鼠一样的品质存活下来的。
依据拉马克用进废退的进化理论,他们也注定在这条小人之道上越走越远,无论自己是否喜欢。
甄澄转过身后,并没开口,而是将趴在肩上的小黑显现出来。
“喵!”呆萌可人的小猫头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互动,十分亲昵地叫了一声。
“妈呀!什么怪物!”
刚才还一副镇定模样的卷毛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他眼中,少女肩头趴着邪恶的隐形怪物,正对着他龇起吸血鬼一样的獠牙。那十数条不受物理法则般的邪恶漆黑触手,张扬地在半空盘卷收舒,好似随时会趁他一个不注意席卷过来,像蟒蛇般将他勒死。
“走眼了,居然是老手……”寸头大叔嘴角抽了抽,明智地没有继续找甄澄麻烦。
他当然看不出甄澄的位阶和升华之道,更不知道自己和眼前的少女生死相拼孰强孰弱。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女孩绝对要比地上那两个大男孩更不好惹。
“看到了吧?那便是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见甄澄没有和他纠缠的意思,寸头大叔转而对两个男生说道:
“这样的怪物在拉马克游戏中随处可见,你面前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暗藏着杀机。
如果你们不愿意合作,那么至少应该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威慑住烦人的家伙,甄澄继续向坑边走去。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她想看看那面牌子上写了什么。
小奥卡这种看得到摸不着的特性,似乎还挺有用?甄澄已经开始思考活用奥卡进行战斗的策略了。
比如让小黑张开全部触须冲着敌人扑过去?在不了解奥卡人畜无害的特性的前提下,那张牙舞爪的黑暗场面足以将普通人吓到崩溃。而且小黑这家伙的性子肯定爱死了这种游戏。
若是遇到旗鼓相当的强者,或许还可以让小黑缩成一团,遮挡对方的视线?翻正这家伙也不会被刀剑子弹伤到,哪怕附魔的都不行。
想要伤到本质上是米莎学姐身体分裂出的一部分的奥卡们,得使用神器。
甄澄没有把这些想法公开到考古系的奥卡神经元网络中,不然学姐们肯定要瞠目结舌。
教室里的学姐们不乏在血烛堡上学几万年的,但从没有人相处过这些诡异的玩法。
甄澄当然知道奥卡塔普斯作为血烛堡的特产很容易被识别出来,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被某些上位“命运”追杀的状态。
哪怕眼前这些拉马克游戏应选者因为自身层次太低,并不认识奥卡这种东西,他们也极有可能把自己的情报扩散出去。
她之所以选择这种简单明了的威慑方式,当然是她并没有打算留下任何活口。她理解寸头大叔的处世之道,但却很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就除掉吧。
原本在地球上,十三小姐就有着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底气和倾向。在接受了【弑序诗人】的席位后,这种随心所欲的秉性便更加张扬了起来。
在见到寸头大叔第一眼时,甄澄就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己要比这个超人阶的超凡者更强。
并非所有的超凡者,或者说两者相较的上位者都可以明确感受到这种差距。
甄澄所倚仗的是来自于真理之门的一丝反馈,十分模糊,并不能明确辨识对方的位阶。有时候,也未必一定准确。
这是魔法师,或者说大多数主攻开发脑域的超凡者附带的被动能力。
之所以选择显露小黑而非展示自身的力量,是因为甄澄并不小一不小心让对手感受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