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铭现在有些后悔,先前因为诸多顾虑逃出城,现在想回去回不去。
人的一生,都是在一次次抉择中度过。
就像现在,他看着一名中阶练气劈死一名逃出来的散修,扛起米袋就要走。
然后,‘轰~’
一团如血火团跃出黑暗,溅射漫天火焰,似暴雨侵袭,像天雷轰击。
“谁?”
那名中阶练气也不弱,本就警惕的他,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法力激荡,如盘法器嗡嗡作响,蹦出丝丝豪光,化作一光团,与火焰对冲。
接着身子爆退,准备逃离。
“画地为牢。”
地面震颤,方圆十余丈迸出七八道土墙,如钢似铁四面齐围,然后延伸……
中阶练气面色大变,方要跃起,迎面就是两道火球。
‘轰隆’
封闭空间,激发的火焰更加猛烈,来回对撞的气流,如刀片割裂一切,只见土墙猛然凸起,好似承受不住压力,骤然炸裂溅飞无数土块。
大师级‘青罡神火’和精通级‘画地为牢’。
片刻后,火焰熄灭,土块崩散,只留下一片狼藉,中阶练气被炸的粉身碎骨,残沫都不剩下。
温铭从黑暗里走出来,收起青皮葫芦,一拍脑袋:“草,粮食啊……”
粮食没了。
带着懊悔,匆匆收刮了一遍,除了一件盘状法器,其余什么都没有……穷比,一个储物袋都没有。
他也不敢在这停留,这么大动静,肯定引来很多人注意,旋即一溜烟的跑了。
居住地很大,没有城墙,建筑也是胡乱建造,所以四面八方都在厮杀。
温铭找到了第二个目标,也是一名练气五层的中阶修士,此时这家伙已经杀了不少人,但手中没有米袋。
储物袋!
这家伙有钱。
盯住这人的不只有他,各个残壁断垣里,一双双眼睛宛若狼群,准备伺机而动。
那人似有察觉,只把手中尸体一抛,咧着牙一笑,然后纵身一跃,眨眼睛就消失在黑暗。
“草,逃了……”
有人懊悔,下意思的冲出去,接着猛然顿住身子,一拔法器,对着一处残璧劈去。
战斗再次打开。
更多地人选择后退,或偷偷跟上去,或去抢其他人。
……
阴暗的山脉中,一个身影如鸟飞掠,跨河跃涧,速度快得惊人,在一处山坳里停了下来,然后钻入黑暗不见。
风吹树摇,‘呼呼’作响。
许久后,这人又从黑暗中走出,左右看了眼,再次一跃而起,翻山越岭到了一处悬崖边,从一大石头下抽出一条铁锁链,然后一抛而下,旋即小心翼翼地把锁链用泥土杂草掩盖好。
做完这一切,这人抓着铁锁链,往悬崖下而去,很快就没了动静。
皎洁的月光挥洒山间,温热的山峰如浪吹拂,在天空云朵的遮掩下,留下一个个巨大的残影。
许是一刻钟,或半个时辰,这人又从悬崖探出脑袋,见真的无人跟踪,方才放松警惕,再次沿着铁锁往下。
而这一切,都被远远跟着的温铭看在眼里,好几次都忍不住冲出去,一次次看着这人反跟踪行为,暗自心惊。
这家伙好警惕啊。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近下半夜,见再无其他动静,温铭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近。
放缓呼吸,轻手轻脚,几乎一步一挪,短短不过数百米距离,硬是用了近两刻钟。
来到悬崖边,趴下身子探头往下看,黑乎乎一片,一股山风直冲而上,吹得头发纷飞。
下不去。
温铭做出判断,哪怕是高阶练气,从百十米悬崖跌落,不死也重伤,更何况一旦爆发战斗,丝毫没有借力的地方。
除非有御空类法器,或筑基高修。
“我下不去,你也别想上来。”
温铭不甘放弃,都跟踪大半夜了,驻地的粮食早被抢光了,本想砍了这人,从而获得更大收益,谁知这货把家安在悬崖下。
这是警惕过头,还是自信过头?
我特么蹲死你。
如此想着,又慢慢往后退,退到一块大石边,扒开泥土看着一动不动的铁锁链。
时间流逝,皎月西落,一夜过去。
清晨的山间风有些清寒,早起觅食的鸟儿划过天空,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鸣叫。
很快,太阳东升,空气逐渐炎热起来。
上午了,该起床了吧?
结果到了中午,太阳着实炎热,那人还是没出来。
温铭一动不动,眼睛盯住铁锁,一手拿着青皮葫芦,一手翻看储物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喝的。
下次出来抢劫,一定要带足粮食和水啊。
太阳下山了,月亮又从山脊冒出头,很快又被黑云遮住,吹起的风带着丝丝湿润。
特么,别下雨啊。
温铭祈祷着,可老天不听他的,很快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这一蹲,就是五天。
温铭差点饿死,要不是期间下了雨,拧着衣服喝了点水,只怕真坚持不下去。
终于,在他快绝望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