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安却突然笑了,撑着下巴像坐在王位上的君王,“怕什么,进来吧。”
严崆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怎么喜怒无常,刚才差点没掐死自己,现在又笑眯眯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要不是他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去别的人家借宿,不然他也不会受虐狂一样又跑回祝长安身边。
“把蜡烛熄了。”
严崆经过小矮凳的时候祝长安让他把唯一的光源熄了,尽管万般不情愿,他还是听话照做了。
失去了蜡烛的照明,整个房间漆黑一片,也就只有窗外朦朦胧胧的一点光线透进来,将人的身影模糊。
严崆缩在床尾的一小块地方,一直神经紧绷的他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顾不上祝长安,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前他往祝长安那边看了一眼。
祝长安好像并没有打算休息,背对着他坐在床头。
半夜吹来一阵阴风,吹得人脊背发凉,将睡意昏沉的严崆的美梦吹走了。
他睁开迷蒙的睡眼,在恍恍惚惚间发现祝长安依旧坐在床头边背对着自己。
严崆下意识地开口,“哥,你还不睡吗?”
房间里一片死寂。
夜风的寒意刺激大脑。
严崆盯着祝长安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无数恐怖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他已经没有勇气说话了,浑身僵直不动,不敢眨眼也不敢呼吸,闭着气凝视祝长安的背影。
突然。
祝长安的身影动了一下,他慢慢地转过头,一点点地朝向严崆,动作缓慢而机械。
对方昳丽苍白的脸映入严崆的眼中,非常完美找不出瑕疵,声音也仍然悦耳性感。
“我睡不着。”
严崆刚想松口气,吐槽自己大惊小怪,自己吓自己,就见祝长安的脸越凑越近。
他的身子还是背对着严崆,可脖子却好像可以无限延长一般,像一条扭曲的蛇将头颅送到他面前。
严崆血液凝固,瞳孔收缩,意识里已经在大叫挣扎释放危险信号,但身体却不受控地僵硬不能动弹。
“我好饿,我还没吃晚餐呢。”
祝长安的脸贴到了严崆的面前,鼻尖触碰鼻尖。
伴随着他的话语,浓烈的恶臭从祝长安的嘴里散出。
他的脸开始脱落腐烂,眼球干瘪,无数条白蛆从祝长安的眼眶和皮肤下钻出,爬到严崆脸上。
“你好香啊,我可以尝一口吗?”
做不了任何动作的严崆只能任由蛆虫和腐烂的牙齿啃食自己的皮肉,瞳孔里装满了祝长安扭曲的面容
当第一缕煞气在房间里浮现时,祝长安从假寐的状态醒来。
他看向窗外,虚无的黑影摇曳勾勒出人形的轮廓。
床尾的严崆蜷缩着身躯,不停地颤抖,像是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
祝长安嘴角一翘,“这样吓人可不行。”
说着他突然俯下身,向床底望去,直直地与一张丑陋的嘴脸对上。
“吓人应该这么吓。”
毫无防备地被祝长安一个突袭,藏在床底下的腐尸给吓到了,与祝长安四目相对,下意识地往后爬了几步。
祝长安下床,一脚踹向床帮,将床踢开一段距离,床尾的严崆也顺势掉下了床,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
“明知道这些废物伤不到我还派他们过来可别成了光杆司令。”
他拎起腐尸,推开窗户,无视窗外站着不动的一群腐尸,将手中小鸡崽似的腐尸一把丢出去。
随后拿出严崆给的没用完的矿泉水洗了洗手,重新靠在床沿,对着地上晕晕沉沉的严崆说:“你看上去做了一个不错的好梦。”
严崆好半天才缓过来,看着面板上自己下降严重的精神值拿出一瓶重金购买来的缓和剂一口灌下去,随着精神值上涨,自己眼前的幻觉一点点消失。
“你喝的是什么?”
见一脸煞白的严崆瞬间状态好了许多,祝长安产生了些许好奇。
“缓和剂,可以用来恢复精神值哥,你不知道缓和剂吗?”
事实上严崆很早之前就觉得奇怪,祝长安不仅下副本什么道具都没有,还好像对于系统很多功能一无所知,简直就像是新手一样。
“我应该知道吗?”
严崆一噎,“除了刚进游戏的菜鸟,所有人都知道缓和剂的重要性,这简直就是保命的东西。”
说到这他想起眼镜男,“我估计那个人是精神值一下子跌得太低了,已经没有理智去用缓和剂,所以才会清零死亡。”
祝长安闻言轻笑,“好巧,我就是你口中的新人菜鸟。”
严崆:“……”
祝长安本就没有睡意,正好他对这个游戏充满好奇,便让严崆给自己简单说明一下。
这一说明他才知道系统给自己的削弱不单单是属性方面,连每个新人玩家都有的新人礼包在祝长安这里也直接消失了。
不过祝长安并不在意,里面的东西与他而言如同废品,没有也罢。
在严崆提到玩家之间的自相残杀时他的眸光一闪。
“你说杀死一个人可以获得对方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