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霍宵游刃有余地带着她走进去。
一进门,店小二便迎面过来。
“霍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今儿得空了?咱吃点什么?”
霍宵笑了笑,扔了一锭银子和一颗金铢给他:“一间天字阁,元阳宴。”
“好嘞,二位楼上请。”小二接过银钱,笑眯眯地招呼人过来带他俩上楼。
盛云听跟在后面,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
直到小二带他们进了房间,自己关门退出去后,盛云听才敢开口。
“这饭这么贵吗?一锭银子还不够,还要一块金子???”
霍宵把小黑放下,听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下:“贵吗?”
“不贵吗?”
霍宵难得沉默了,他之前从来没在意过这类问题。
于是斟酌了片刻后回道:“是有点贵。”
果然很贵。
盛云听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开始盘算要送什么回礼好了,嘴上客气道:“谢谢你这次招待,让你破费了。”
霍宵一边说着不破费不破费一边给两人倒好了茶水。
正当氛围变得有些奇怪的尴尬时,小二进来上菜了。
“霜染红豆冰,年年岁岁不零丁。元阳第一宴,霜火浆!”
随着唱菜声,一道道菜被端上来,不一会儿就摆满了。
盛云听看着越摆越满的桌子,感觉眼花缭乱。
“四方清平,锦秀满神州。元阳十八宴,冬瓜羊骨煲。”
小二微微一鞠躬:“两位,元阳十八宴已齐,请慢慢享用。”
“多谢。”霍宵颔首回他,举手投足间满是矜贵。
盛云听拿起筷子点在第一道菜上,好奇问道:“都霜染红豆冰了,为何还年年岁岁不零丁?”
霍宵边解释边给她夹菜:“不是岁月的那个年岁,是粘黏的黏,破碎的碎。因为这道菜外冰内烫,红豆被咬破之后因为内外温度差,会变得很黏,故而店家取了年岁的谐音,却是黏在一起难分离,多了些谐音的趣味。”
“黏黏碎碎不零丁……”盛云听连着菜带唱词一起品味了一下,确实有些趣味。
霍宵一边给她夹菜一边介绍每道菜的个中妙趣,连带着许多奇谈八卦,一顿饭吃得竟那般快。
盛云听拍着肚子站起来,看着桌子上差不多都空盘的菜,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吃饱了。”
也是她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吃了好多。
要不是汤喝多了去出恭,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吃撑了。
小黑早就吃饱了,这会儿正趴在窗边的小塌上呼呼大睡。
盛云听在房间里转着圈慢慢溜达,想起来下午的事情,随口问道:“今天白屿师兄和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是在为难你吗?”
“不能说是为难。”霍宵回。
盛云听点点头,她就说嘛,苏白屿虽然嘴损了点,但人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霍宵下半句出来是:“只是他又想要我命了。”
……?
“啊?”
“天衍宗亲传弟子要体法双修,白屿师兄是我辈体术佼佼者,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就会找人对练。”霍宵哀怨地叹口气,“找的最多的就是我。每次练完,我都得三四天下不了床。”
盛云听倒吸一口气:“不能不去吗?”
霍宵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你见识过苏白屿整人的手段吗?”
看她语噎的样子,霍宵就知道答案了。
也是,小喧从未出过空雪峰,又怎会看到白屿师兄生气时候的样子呢,更何况师兄真动气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幸也是不幸,苏白屿为数不多几次生气的样子被霍宵瞧见过。
每次一想起那人神智疯癫的样子,霍宵都后怕得打一激灵。
“总之是挺可怕的。不过师兄真生气的时候也少,我这三十多年就见过两次。”
“啊?三十多年?”
不管哪句话都让盛云听感到震惊,“你多大了?”
霍宵算了算,“我今年四十岁整,再过五年就加冠了。”
“四十?!”盛云听张大嘴,震惊地看着他:“可百里师姐说咱俩差不多大。”
“是啊,我比你大三岁。”
“但是我今年才十六岁……”盛云听说着,忽然噤了声,片刻后改口:“是我忘了,空雪峰内时间流速要慢一点。这么看来的话,大概要慢一倍,峰内一年约莫顶峰外两年时间。”
霍宵看着她,愣愣地说道:“那你……到及笄之年还要好久……”
盛云听挠头:“还要很久吗?我记得这时候成年还挺早的来着,我还以为我已经成年了。”
“没有,女子三十五岁及笄,男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