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下服侍大官,落选的,就沦入军营为妓。
在被送进去之前,她们需要在舞乐坊练习十日舞蹈。
说来也巧,那日千里抵达孤城,在云纹里找到了一位会补宝相花纹的绣娘,绣娘带他去买衣服上用的宝蓝织线,经过舞乐坊门口,恰好看见了穿着舞女服的桃叶。
白日里有迟国兵守着,于是千里趁夜将桃叶带了出来,星夜赶路,回到天一坞。
“千里大人手了得,又熟悉城中暗巷和守城兵士轮值时间,我们扮作商人出了城,一切顺利,只是在快到天一坞的时候,遇到了马贼。”
“千里大人为救我,伤到了手,好在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桃叶自从被千里所救,就对他感恩戴德,一口一个千里大人。
“小姐,你是怎么到了这里?一路上可有受苦?”
卢筠清就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为免桃叶担心,一句话带过水牢经历,可桃叶听到这里,还是呜呜哭了起来。
“当初小侯爷揭穿她真面目,别说小姐不信,连我都不敢相信,看起来那么温厚的盛家小姐,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副狠毒心肠……当初若是小侯爷将她杀了,小姐也不会受这番哭……”
听她提起殷玄,卢筠清怔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桃叶也反应过来,离开京城之前,小姐正在和小侯爷闹矛盾,连婚事都要取消。
桃叶讷讷道,“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提……”
“没事,别说了,来,你去擦擦脸,再换身衣服。这纱衣太薄,容易着凉。”
卢筠清说着,去壁橱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她,桃叶擦去脸上的脂粉,褪下钗环,换上衣服,主仆两人又说了好些话,一直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躺在一起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近晌午。
早饭和午饭合在一起吃,吃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传来隆隆鼓声,卢筠清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
在京城陷落时,城头也曾传来类似的鼓声,只是声音更浑厚有力、传得更远。
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莫非,要起战事?
卢筠清丢下筷子冲到院中,抬头向东,果然看见城墙上竖起数面旗子,城头的守卫数量远胜平常,且人人都戴着头盔,拿着盾牌。
枪戟之声隐约传来,仔细看去,空中几乎能看见条条流矢划过。
桃叶跟在她身边,惊慌地抬手捂住嘴。
“走,咱们去看看。”
卢筠清说着,拔腿向门口走去,正好遇到陈仲明从外面回来,只见他神色匆匆向自己的房间一路小跑。
见了她,硬生生停住脚步,恭敬唤“阿姐”。
“阿弟,外头出了什么事?你要去做什么?”
“马贼打过来了,来了好几千人,大俊哥叫我去城墙帮忙。”
说着就冲到屋里,提了一把长剑出来。
这是天一坞分给他的剑,日常巡逻时为了方便行动,腰间只需配一把短剑,这半人高的长剑,只有在这种危急时刻才会拿来用。
陈仲明提剑就往外冲,卢筠清叫住他。
“等等,千里呢,怎么没见千里?”
“啊呀,阿姐,这种时候千里大哥肯定冲在前面。”
“可是,他的手不是受伤了……”
“这点小伤他肯定不在意,好了阿姐,你别担心,听大俊哥说,马贼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们攻不进来的,别担心。”
说着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门外。
卢筠清看着他的身影,沉思片刻,神态决然道“桃叶,走,咱们去看看。”
走在坞中,发现街上行人少了很多,到了城门才发现,原来都聚在这里,平日街边补碗的大爷、卖菜的大娘,都在这里给士兵送茶送饭,青年男子则纷纷披上半旧的铠甲,握着刀剑,严阵以待。
城墙上,对方的流矢攻击已停,很多士兵聚在城墙边上,似乎在向下张望。
忽然之间,士兵中竟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城门边的众人也随之欢呼起来。
“老伯,不是在打马贼吗?你们为何欢呼?“
卢筠清抓住离她最近的一名长者追问,老人打量她一眼,笑道,“姑娘,你是新来的吧?千里正在外头跟马贼的头领交战,肯定是又赢了,所以大家才欢呼。”
卢筠清瞬间紧张地喉头发干。
自从逃出密林,千里对她照拂有加,她不希望他受伤。
这样想着,匆匆走到城墙楼梯处,正要抬脚上去,一名士兵拦住她,“哎,哎,大妹子,城墙不许女人上去,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千里救了我,我想上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卢筠清耐着性子解释。
士兵嗤笑一声,“妹妹,千里老大救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和我亲妹子都是他救的,要是谁都来看,这城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