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魏泠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问。
“母奶奶说，西山上有神眼，我猜测可能就是你问的这个。”女孩看着魏泠，手指划过石头上的西山图。
神眼？
魏泠视线掠过图案上方的文字，快速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
石头上里所说的能够承载万物的神眼到底是什么？
魏泠皱眉，看着石上雕刻的字迹，是什么东西几乎占据了整座山的顶部，其中还能包含白云落雁，内壁的四周又全部围满了人？
耳旁传来空灵的水滴声，女孩站在身旁掌灯，魏泠看着石头上奇特的图案，不由得思索起来。
城北...西山...洪水...
白云...落雁...洪水...
电光火石之间，魏泠想到了，水！是水！
没错，天地相对，只有地水能够映射万物、承载万物，就像石头上所说的，族人每年都要在此寻找本心，围坐祈福。
所谓的天眼，实际上是一个能够盛下许多水的天池。
也只有西山上藏着这样一个人所不知的天池，才会在城北淹城之时猝不及防。
至此，她便已经全部明白，为何前世的西山会有洪水骤泄，最初她猜测是山上暗藏玄机，直到看到这幅图，她才知晓西山上的玄机究竟是什么。
“灯要灭了。”女孩出口提醒。
魏泠点点头，“好，我们走吧。”
“你不看了吗？”
魏泠轻轻摇头，反而问了别的问题：“你过去的祖辈是如何上山的，你知道吗？”
先前她从西山正面观察过，山腰处有十分明显的危险断层，人不能直接上去，而且看那已经损坏严重的石板，似是曾经有山泥把路给封住过。
若是她们族人近几十年还保留着上山祈福、祭祀的习俗，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上山途径。人不是鸟，不可能直接飞上去。
女孩回答：“不知道，我娘亲从不让我上山。”
“那你娘亲上去过吗？”
女孩灰色的眸光暗淡下来，“娘亲...娘亲生病了，不能上山。”
生病了？
魏泠疑惑，那为何不在家中休养，却独留一个女孩在家里。
又为何生病不能上山，是不能还是从来没去过。
女孩似是不愿多谈，很快岔开话题，“你为什么要知道西山上有什么？”
两人来到先前的出口处，方才脱下的蓑衣还在洞口，接下来又要爬出去，魏泠把女孩托起来，给她助了把力，随后才回答道：“都要走了你才问，怎么不早点？”
魏泠心中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女孩的目光不由得柔和起来，她发掘似乎在走了一趟穴室后，女孩的话就多起来了。
女孩没说话，低着头，只是出去后拿蓑帽给魏泠挡了下雨。
“因为达州连月暴雨，你口中那个城北西山的天眼，或许会要了许多城北百姓的性命。”
女孩愣了一瞬，眸光不敢相信地晃了晃，“怎么会...？西山神女...”
魏泠拍拍她，轻声道：“不是神女，是那口天池。”
“天池？”女孩疑惑，询问道，“难道是天眼吗？”
魏泠点头，“眼下暂且不知那口天池到底是怎么回事、又长方几何，可如果它经年失修，常年风吹日晒，说不定就哪里出现了裂痕。”
“达州的大雨也不知要下到何时，就怕天池无法承受，那到时候会淹了整个城北。所以必须要知道怎么上去。”
魏泠望向眼前的高山，正面很难突破，侧峰虽然没有断坡较为缓和，可是极其难行。
“......”女孩低着头，走在魏泠身旁，神情有些严重，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啊——”忽然，猝不及防的一下，女孩一个没注意便被自己绊倒了，魏泠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同时另一手则紧紧揽住身旁树木，脚下泥土松滑，两人差点直直摔了下去。
女孩掉到一半被魏泠及时稳住身形，心惊肉跳地喘了口气，魏泠将她拉起来。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没？”
女孩摇摇头，“我没事。”
“那我们赶快——”
魏泠话还没说完，女孩蓦地吃痛，发出“嘶”的一声吸气，她弯下身子扶着膝盖，脸上变得有些红。
“怎么了？脚崴了？”魏泠问，随后瞥见女孩半拎起的裤腿下疑似冒出血丝，很明显刚刚滑倒时被是什么东西给刮到了。
女孩点点头，由于脚踝很痛，无法自主控制走路，浅淡的眉毛跟着脸颊变得通红，是痛的。
“等会儿我背你，先给我看一下你的脚。”魏泠单膝蹲下身，查看她的脚踝。
“不、不用...”女孩小心翼翼撤开脚，然后试探性往旁边挪动一下，“还能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