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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1 / 1)

我在医院待了四周,没回过家。

治疗期间,我开始怀疑白影是否只是我失眠产生的幻觉,医生告知这是有可能的。

他说,我的失眠症状并非突发,在彻底失眠那天前,我的精神状态就已接近高压,严重的时候是会导致一些幻觉或妄想。

“你失眠前是否经历过骤然的痛苦?”

“没有。”我脱口而出。

医生判断着我的语言和表情,尝试开口——

“没有,真的没有!” 我坚决否定着,拒绝沟通。医生当下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开了药后让我去扎针输液。

病床旁都是类似症状的病友,有十几岁的初中生,看着热情又开朗,手腕上却有着数道陈年刀痕,有四十来岁却已一头白发的破产老板,每晚都在呜咽哭泣。

这样看来,我的症状算轻,只是睡不着和一点妄想罢了。医院人多,我每天输完液就进进出出找病友,找护士,找医生,和病人家属聊天,甚至当起了半个义务护工,帮人带带饭,打打水。家属们常说,怎么都看不出我是个失眠到要住院的病人。这时我就会与对方打趣:“医院风水好,一来就能睡着了,天天感觉精力旺盛!” 车轱辘话和夸赞的话,不管有心无心,通通往出说,假话又怎样,真话又怎样,听得人开心就好了。

我在医院混得风生水起,一秒都没有想起那个白影。

一秒。

出院前,医生叫住我,留下一句话:“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但失眠的症结并没有消失,如果继续压抑,在同一个环境里没有任何变化,同样的问题还会出现。希望你能够正视它。”

我连连点头。

顶着风雪回家的路上,天桥边有个摆摊老人。我靠近他,准备劝说他别摆摊了。

没等我开口,老人说:“来了。”

“我们见过吗?”我疑惑。

“见过。”递给我一个捕梦网,“倒计时要开始了。”他在叮嘱我。

什么?

我向老人投去疑问的眼神。

老人深深看我一眼,叹口气,“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便收摊离去。

拿着捕梦网,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阵呼吸困难。

我蹲在路边,许久都无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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