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半晌,他慢悠悠开口。
“依雪可愿为我起个名字?”
看着俊美异常的眼前人诚恳的表情,楚依雪一时怔住。这人也太奇怪了。
“依雪,你可是不愿?”
“不不不,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没有名字。”
那人蹙眉,道:“其实我知道自己有名字,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依雪来了。就替我起个名字可好?”
看他年岁应该有些阅历才对,怎么会清澈得如同孩童,仿佛没有丝毫防备心。楚依雪看他这张绝美的脸蹙眉的样子,顿觉想把这世上最有乐趣的东西都献给他,只愿换他一笑。
“好……那我替你取个名字,叫你阿尧可好?我娘说,当年怀胎,我若是男孩表叫楚西尧。”
塌上那人喃喃重复:“阿尧,阿尧……”少顷,白衣出尘之人展颜笑了:“好,依雪叫我阿尧,我便是阿尧。”
用过膳,楚依雪发现虽然这岛上有很多仆人,到从未听到他们和阿尧说过什么,而且照顾阿尧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并未打心眼里为了阿尧好而精心照料。
楚依雪问阿尧:“阿尧,你在这岛上多久了?”
“不知道,很久,很久了”
阿尧摸索着,手伸向水壶。
依雪赶忙先他一步帮他斟了一杯茶,确认不烫才放在他手里。
“阿尧,你多大了?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自己的年岁,不知自己为何在这里,不知自己为何目盲。”
阿尧垂下眼帘,精致的侧脸线条,黑发从肩上花落。楚依雪不禁看呆了,下意识说:“阿尧,我和家人走散了,可否暂住在此,照顾你可好?”
那人眼里涌起笑意:“依雪在,甚好。”
“你不问我从哪里来?若我是恶人呢?”
阿尧低头喝了一口茶,道:“我都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又怎会好奇依雪从哪里来。”
楚依雪瞪大眼睛:“那,那我若有歹心,会伤你呢?”
“呵,伤我便伤了,我目不能视,手脚无力,又能如何。”
楚依雪闻言心中酸涩。天黑了,阿尧安排她在别院入住。她一路跟随仆人前往别院,她问那几个家仆:“你们主人是何许人也?”
那几人低头拼命摇头。
“这岛上只有你们?”
仍旧不语。
楚依雪有些恼怒,钳住一人手臂逼问。怎料那人惊恐,更加拼命摇头。楚依雪一把捏住那人手臂,怒道:“你们主人没有交过你们怎样待客吗!”
她这才骇然发现,那人的舌头齐根断去。楚依雪使用武功挨个检查了那几人,他们统统没有舌头!
难怪他们从不出声。
是阿尧割去他们舌头的?
但,如果不是,一个目盲的人终日和这些哑巴在这岛上,这……像是某种囚禁?
是夜,楚依雪躺在床上,心里全是疑惑。阿尧究竟是谁?这个岛又是什么地方?为何这里很美。处处透着一种诡异?
楚依雪在思虑中睡去,第二天醒来晨光早已洒在窗棂。
仆人伺候她梳洗打扮后,她推开门。才看见院中桃花灼灼,昨夜天黑,她没有看到这院里原是这这样美。出了别院,楚依雪沿着绿荫如盖的小路去向正院,路过园中小湖,方看到阿尧躺在亭中的榻子上。
“阿尧”
“依雪,是你”榻上的人蓦地欣喜起来,然后有些轻咳。
他今日着一席竹青色长袍,月白色中衣,墨色长发,一颦一笑都勾魂摄魄。依雪握住他朝我的方向伸出的手,才发觉他的手冰冷得像是石头一样。
“阿尧,你冷吗?”
“不冷。”
“那你的手怎么这样冰?”
“许是我身子不好,夜里经常发冷得厉害,现在还没有暖过来罢。”
依雪斟了杯热茶放在他手里,这样暖着手可能会好很多。
阿尧感到自己手中被塞进了一个温热的杯子,莞尔一笑,说:“你担心我冷?”
“嗯,身体不好,更是不能着凉,你的家仆怎可如此粗心”,说着,依雪吩咐他们拿来一方薄一些的锦被,她接过来,盖在阿尧身上。
榻子上的人眼中盛着盈盈笑意,任由依雪摆弄,帮他盖好。
依雪问:“阿尧,你每日就是这样坐着吗?”
“嗯,我没有力气,走不远。不过有时也会动一动”
楚依雪很难想象一个盲人,又整天这样坐着,家仆又都是哑巴,要是她早就无聊得咬舌自尽了。
“那你不会无聊吗?”
“会,所以依雪,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阿尧,这些仆人的舌头···是你割去的吗?”
那人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