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而他的身后似乎……好像……大概只有一个鬼。
司仪鬼。
“你……踩到我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华国安好想逃,但他知道,他逃不掉。
这里的鬼太多了,大师也不知道在哪儿。
有没有跟过来?
知不知道他在这儿?
“请新郎用你认为最完美的姿态走向新娘。”
声音再度响起,华国安看着对面的新娘,满脸屈辱地将双腿交叉在一起,往前走了一步。
却见新娘没有动作,一双眼睛空洞地盯着他的双手。
华国安试了一下将双手往后面掰,却发现新娘的那个动作他根本学不来。
只能另想他法了。
华国安急中生智,用双手比了一个大心。
见新娘重新移动了脚步,华国安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就要娶媳妇儿了?
他可是连大学都没毕业啊。
司仪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鬼生漫长,现在,两位新鬼都用了自己的方法表达了自己对对方的爱意。”
“两条相互交叉的线不是线,是鬼生之途,两个鬼的世界得以交叉是何其浪漫的事情。”
“爱情无价,互许终生,现在,请新郎新娘用彼此最重要的东西来传达自己的爱意。”
华国安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预感成真了。
只见新娘枯白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眼睛上,下一秒,两个空洞的眼珠子落在了那枯白的手上。
紧接着,递到了华国安的面前。
华国安呆了。
下意识地拿出手中的眼珠子花捧。
“新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花捧递给新娘了,但是现在,还是先请新郎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来向新娘表达自己的爱意。”
爱意?
没有爱意好嘛。
但是那群鬼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肯定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最重要的东西。
难不成要向新娘一样把自己的眼珠子剜下来?
还是说……换成别的器官?
华国安看向了自己的四肢。
很快,他强烈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残废。
换一个,华国安开始在身上摸了起来。
他经常会在兜里装一些东西,或许有能用到的也说不定呢。
然而,当华国安低头看见衣服的时候,他傻了。
他怎么忘了,他衣服被换了。
等等。
他一个人,为什么换衣服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点感觉?
华国安开始在身上摸。
奇怪。
这手上的手感不是西装啊,倒像是自己那廉价的白色外套。
华国安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顺着衣服摸了摸,果然,抓到了外套的边缘。
猜测成功落实。
这白色西装不过是障眼法。
那自己就可以拿自己的东西了。
华国安高兴不已,然而,翻遍了自己所有的口袋,他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东西。
即便是他随手会携带的一些纸也消失不见了。
不对劲啊。
他记得他出来之前明明顺手往口袋里塞过一些纸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华国安懵了。
司仪再次催促:“请新郎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来向新娘表达自己的爱意。”
大厅内突然阴风阵阵。
华国安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我忘记带了。”
哎?
他能说话了?
在大厅内肆虐的阴风似乎停顿了一下。
华国安心里稍安,更有把握了。
“我忘记带了,不如你们送我回家,我回去拿一下?”
只要逃出去了,他就能活。
四下寂静。
华国安渐渐没了把握。
他不会要在这儿玩完吧。
不行啊,他才二十。
红梳啊,大师啊,你在哪儿啊。
别搞我了,快出来吧。
不过几秒的时间,他却觉得非常漫长。
“好啊。”
新娘蓦地开口,声音柔柔。
华国安高兴不已,“多谢媳妇儿。”
人家都愿意送他回家了,他说两句好的也不是不可以。
“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