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一柄黑金环首刀横斜在眼前,吓了她一激灵。
“刚刚是你啊,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冉月拍拍胸口,深深呼了口气。
镇定下来,冉月仔细打量这把刀,刀身修长泛着冷冷的银光,刀柄黑金条纹交错,顶部有一圆环。
冉月正欲伸手去拿,只见前方走来身穿红白道袍的一男一女,看服饰,应是玄凤宗的人。
男子丰神俊秀,面上略显青嫩,女子眉目清冷,长发束成一把高马尾,英姿飒爽,妥妥的侠女装扮。
“哇,是天品宝刀!”
苏木神采奕奕,一个箭步冲到冉月面前,指着黑金刀,“大师姐,快看,是天品武器。”
易湘楠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就一把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快去寻了你的武器,赶紧去北渊秘境,抓雪天狐。”
冉月与易湘楠对视一眼,她淡漠地移开视线,从一旁绕过。
易湘楠,玄凤宗宗主潇百道的大弟子,原著中沈青珏的第二位红颜知己,为人清冷,不爱管闲事,恩仇必报,是位女中豪杰。
潇百道飞升之后由她接替宗主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么一位烈女子,原可以在修仙界有一番大作为,后期却整日间围着一个男人转,沦为男人的附庸,还不是心上人的唯一。
之所以心甘情愿沦为沈青珏的后宫之一,是因沈青珏在北渊秘境中恰巧救了她......
冉月不禁心中吐槽,以身相许这种俗套的剧情也就楚翊那猪脑壳才能想得出来,骂他一点都不冤。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爱咋咋,与我无瓜。
冉月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收回道黑金环首刀身上,面前这把刀虽非她心中理想之刃,也算极好的选择了。
抬手握刀的一刹那,一道白影自她眼前闪过,白影身形鬼魅,速度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把刀击飞出视野。
待她反应过来时,余光中只留下模糊的残影。
嫣红的发带在烈风中翻飞,冉月还没瞧真切是来着为何人何物,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是人是鬼!”
冉月顿觉后颈发凉,环顾四周,她周围空空如也,附近众人依旧在埋头寻剑,对她这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莫非自己出现错觉了?
可冉月清晰地记着有什么东西从耳旁疾驰而过时带起的凉风。
“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仿佛什么东西在空中游荡,搅起一阵气流涌动,冉月瞬间毛骨悚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会这么倒霉真撞鬼了吧?
神经绷得很紧,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汗毛竖立。
突然,冉月只觉腰间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她心头猛地一颤,机械地移下目光。
只见一条白得发光的绫蛇一般游上她的腰,绕了两圈后骤停,顺势绕了个蝴蝶结。
“啊!”
她像被绫烫到了,疯了似的把它从身上撕扯下来,剧烈的心跳久久未平。
周围人也被她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纷纷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冉月深吸了口气,拍拍心口,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打量着手中之物。
白绫软趴趴地耷拉在冉月手上,无精打采,极尽委屈,她揉了揉眼,甚至怀疑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竟在一条素绸上看到了表情。
这手感,这质地......有些熟悉。
冉月仔细端量一圈,一拍脑袋,恍然大明白,“你是刚才那条破布?”
白绫扬起一端上下晃动,似乎回应着她的问题。
它现在白得刺眼,整条绫完好无损,与方才那条凄惨的小破布判若两绫。
“我解救了你,你不但打走了我的天品宝刀,还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不带你这么恩将仇报的!”
小白绫马上摇头摆尾,似乎在极力否认罪责。
“我刚才是见义勇为,你那副惨样不是我造成的,我可是有神武的人,我警告你可别碰瓷赖上我!”
“算我多管闲事,”冉月摆摆手,面上十分大度,内里早已痛彻心扉,“你吓跑了我的武器,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你走吧,我就当没这回事。”
谁知白绫不仅没离开,反而顺着冉月的左手腕缠上她的胳膊,熟练地在她手腕上方系了个蝴蝶结,任凭她怎么拽都无济于事。
她哭笑不得,这死皮赖脸的劲儿,像极了她自己。
冉月无奈,按了按眉心,妥协道,“那你别再捣乱了,我在寻一件防身的灵器。”
一垂手,白绸隐没在宽袖间,两节长长的飘尾垂至裙摆,随风翻飞,腕上的蝴蝶结若隐若现,与冉月的月白纱裙还挺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