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拿过来了,庄恒衍不仅躲懒,还满不在乎地讥讽一二。
“学姐,怎么?你觉得我会像那些low货把不住关,把自己玩得一身病?”
庄恒衍确实前任多,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从来不嫖。
他也明白健康是搭建一切上层建筑的根基。再怎么放浪,庄恒衍都不会把身体玩垮,白白丢了老东西的财产。
所以,他像往常一样嘲讽季明河没见识。
现在回想,季明河可能从那时就不太高兴了。
不过他庄恒衍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所以也翻开这页勉强继续下去了。
然而兴致一上来,庄恒衍就觉得戴套没什么意思了。
也正是因为他兴致上涌,所以才不挑嘴,瞎了眼觉得季明河发火的模样尤其迷人。庄恒衍回想时心感愤恨。
他怀疑季明河有暴力倾向。现在想来,庄恒衍真有点后怕——他感觉季明河会给他一拳。她个头高,而且有锻炼的习惯,要是来一拳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不想戴套?”
季明河冷冷重复了一遍,然后坐在床边开始穿衣服。“我可去你的吧。”
穿完衣服,她便大步流星去往盥洗室呕吐起来。
来这么一出,庄恒衍彻底没感觉了。
因为床上不合而被庄恒衍以各种各样理由踢掉的有不少。
“季学姐,你觉得怎么样?”
季明河却依旧好端端坐在他对面,且跟自己圈子内的朋友说话。“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冷了。”她从来很诚实。
那么,作为对她真诚之心的奖赏,庄恒衍觉得自己可以多给她设置一些奖励。除了这顿饭,也可以是下次演出的第一排。
他虽然跟寻常男人一样好色,最后肯定会跟正牌女友搞到床上,但之前的体验令庄恒衍认为自己有必要等一等。
“那下次带你去餐厅吃。”
闻言,薛钊有些惊讶地抬起眸。
季明河则如同往常一样,很懂事地答“如果你方便的话”。
他就知道。沐浴在薛钊的目光下,庄恒衍有些美滋滋地想。
在季明河的世界,只有他方便与否;而她再忙碌都会回应他。
季明河显然不算闲人。但她一周内屈指可数的家教质量很高,而且是按课时收费,足以令甲方满意。
“小季老师,那我就把水果放在这儿了。……我说要不是张太太荐贤,我都不知道我们小棠的数学该怎么办,前面几个说是好老师,但对我们小棠作用不大。这一上高中好不容易进了创新班,结果每次考个倒三倒四回来,我这心脏真受不了。……”
“小棠在数学上很聪明,只是暂时不那么会用,所以才显得落后一截。周姐,她是个特别肯努力的孩子……”
李静巍说过季明河很有特级教师的风范。
“我比特级教师还是要温柔一点的。”季明河开玩笑道,“这可是在甲方家里,我哪里敢当特级教师。”
做完家教,季明河在耳机里放好路上要听的TED演讲,像往常一样卯足劲儿,踏着共享单车从别墅区骑到学校,披着黄昏前行。
越是往学校靠近,她便越发觉得不太对,像是有人看着。因此,季明河在校门口就下了车,停到一旁去。
微微弯下腰,她的脸庞映照在车窗外侧,因夕阳泛起陈旧的昏黄。
“笃笃。”季明河敲了两下窗。
于是,驾驶座上的人慢慢将之摇下。
“成先生,你在这里等着,是想让我带你参观P大校园吗?”
那人无疑是成珣。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他还是那副温和到可以令节奏缓慢下来的模样。只是稍微言谈两句,便足以狡猾地显出讨人喜欢的谦逊与亲切来。
“我不想。”季明河看着他,“你太扎眼,我不想跟你招摇过市。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你准备去吗?”
季明河点头:“嗯。”
不再多言,她上了后座。
夜晚的B市引季明河侧目。兼具现代霓虹与复古风情的夜色喧闹而美好,但其背后的昂贵令人难以融入其中。
她注视窗外的模样也被笼入狭长的车内镜中,像被绘在船票上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