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估计又饿了。”
季明河从来都是很不客气地大口吃,然后为了肠胃细嚼慢咽。她胃不好,这毛病是因为学生时代的坏习惯。
“这个应该对胃好。我回去趁热吃吧。”但是她胃口确实相当不错,不然不会长这么高,身上还有肌肉,一次性能做好多引体向上。要有精力,就得不懈怠吃饭一事。
“好。省得你早上再跑一趟了。”成珣笑了笑,也动了筷子。
就像刚刚那个插曲未曾发生。
车在学校外停下。
“谢谢。麻烦你了。”
“应该的。”说罢,成珣要下车送她。
季明河阻止了。“已经很麻烦了,就不劳烦你下车了。”她坐在后座,眼见成珣微微抿唇,生得相当精巧的一张嘴同时精于收敛情绪,却只淡笑着答“好”。
季明河伸出手:“成先生,今天很高兴和你共进晚餐。祝你前程似锦。”她一手扶着驾驶座后侧,一手从座椅间伸出,作出要和他握手的姿态。
“我不会先收回的。时间取决于你。”
这像是在宽慰人。就如同她的左手和成珣的后脑勺只隔着靠垫,便有如隐晦地抚摩着他安慰。
只是,季明河实在太过坦然,坦然到似要借此释然,彻底断了念想。
“……”
虽然季明河这么说了,但成珣确实握得太久。
“抱歉。”
久到成珣道歉,季明河都觉得自己不必客气地说一句“你没有错,不用这样”。
成珣要道歉的事情很多。尤其有一件他们本该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事,他却偏要拎到明面上讲,善良却不够善解人意。
“我今天不该那么做,唐突了你。”
这假洋鬼子中文不是一般的好。“小河,我没有想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只是……想到很多过去的事情。”
“没关系。”
但季明河得下车了,因为她有难以言说的复杂原因。“如果怀旧是你的性格,且可以让你感觉好受一点的话,请你自便。”
“成先生,再见。”
“……再见。”
回去后,季明河没有像往常一样分秒必争地学上一会儿。她洗了澡,把饺子吃完——味道鲜美得令人难以置信——然后刷牙洗脸,竟然就在这个于她而言过早的时间在床上躺好。
偶尔这样未尝不可。她只知道自己会调整好,明天精力更加充沛。
但季明河暂时没睡着。
她忽然想起来,练体育似乎是每个美国人,尤其是富家子弟必须修习的功课。
成珣会的很多,不过他的体格应该没少受游泳训练的滋养。
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日子变成了一个很不错的节点,尽管那天因为两人都是green hand显得特别幽默。
剥离束缚后仅凭肉/体的相拥一定程度上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更何况,季明河觉得他有一种无师自通的性感。这一点都不一般。
可以说是——非常性感。
那时季明河坐在岸边的椅子上,观赏他在泳池里游动。她是沐浴在乡村河流中的野路子出身,只知道感受最淳朴的快乐,而成珣将这作为装饰履历的技术来学习,并且精于此道。
他不给人紧绷感。成珣很愉快,就像季明河不是坐在游泳池岸上,而是因自己停留在阳光普照的海滩边。
水中因为游动而不断起伏的光/裸后背,麦色的肌肉被池水濡湿,就像在烤制过的面包表层浇上一层枫糖浆,那种奇异的光泽感在阳光下令季明河难以抗拒。
她只是半开玩笑地说“让我看看你学习的成果”,毕竟凫水在季明河看来是乡下孩子到一定年纪自然而然获取的馈赠;然后,成珣便在她命令他坠入的水中漂亮地求生。
常人管这叫游泳。
“谈不上喜欢。”
他会一边上岸,一边笑着回答她。“以前没有,现在可能有点。River,我喜欢你看我。这让我高兴。”
只剩最后一步,他朝她伸出手。
岸边的季明河十分愿意与之交握,拉一把眼前让人蠢蠢欲动的出水芙蓉。
回过神时,季明河已经在急躁的呼吸中出了一身热汗,胸膛止不住地起伏,躯体则传来引她就着床褥继续下坠的沉重与疲乏。这正是刚刚不紧不慢攀上最高峰的代价。
她没有喝饮料,却听见碳酸饮品在身体深处喧闹起来,接连吐出泡泡,发出只有她自己能闻见的“啵啵”声。
这种富于肉/欲的快乐是最廉价的一种,季明河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因而十分尽兴,也不觉得羞耻和后悔。
她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感,她又没妨碍别人的生活;她只是短暂地消遣了一下某个说着“Long time no see”然后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人,而且不觉得抱歉。虽然她确实该多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