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鬣毛的妖兽在竹林间快速穿梭,偶然看见一抹红色垂落在一块泉石上,它急忙向前奔去。
一边跑,一边喊着:
“妖祖!妖祖!?”
身体骤然腾空,面前正是还在静修中的妖祖。
看来心情不太好,它暗自想。
“别吵,说。”脑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似是淬了冰,幽幽地散发出丝丝寒意。
蜷在半空中的幼小妖兽抖了抖,浑身的毛都像是要炸起,可碍于某人这时可能会将它直接丢下去,暂时只得偃旗息鼓。
想到某个惨烈景象,它不敢再去看小妖祖现在的脸色,立马像倒豆子般全抖落出来:“境口处冲进来一群妖兽不仅肆意破坏领下各都秩序,还...还进入了澧台......”
说着说着声音忍不住地颤,因为周身的寒意越来越盛,像是要化为实质,略过它的皮毛,直直刺入脊骨。
下一瞬,周遭景象扭曲变化,熟悉的阵阵异香扑鼻,放眼望去满是奇花异草,充盈的清气在一呼一吸间流入经脉,这是到了澧台!
尽管它对妖祖的实力知道个大概,但还是对于妖祖这瞬间跨越千里的实力小小的震惊了一小下。
整个苍垣境自三千年前万物初生之时就被妖祖所掌管,又因她每隔百年要出境一次,后来妖祖就开化了三位当时还是小妖的都主,并教授他们怎么吸收清气入体。
后又将苍垣境分别划分为三都一台,妖祖直接掌管其中那最为特殊的一台——澧台。
澧台内的时间流速,空间状态都与外界截然不同,清气极盛到可以说此界灵气都是由澧台结界边缘处溢出的。
因此也非常适合各种灵花异草生长,尤其其中还有自创世初的珍稀品种,少说万年,更加难得的是有些甚至生出了灵智。
妖祖曾亲自布下澧台结界,昭告三都:
禁入澧台,违者立诛。
在这三千年里,三位都主按照妖祖的吩咐,让妖兽们都开始了修炼,随着能力的增长,总有一些妖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开始觊觎起了澧台内的珍稀灵植,可妖祖布下的结界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想当初,它可是澧台孕育出的第一位妖兽,因为误跑到了入口处,刚好瞧见一只妖兽刚踏进一步,陡然发出凄惨的嚎叫。
眼睁睁地看着那妖兽伸进来的爪子开始寸寸碎裂,最后整只兽都化为了一团黑雾,被突然现身的妖祖攥在了手里。
红衣间若隐若现的腰链随着她的动作流转着亮光,勾勒出朦胧的轮廓,莹白肌肤更加显得她姝色更盛。
它看着妖祖对着手里的黑雾发出一声冷嗤, “啧,又不安分了。”然后手指微松,那黑雾就如同流沙般滑落消散了。
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它。
腓腓全身一紧,只能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而刚才还在不远处的妖祖眨眼间就出现在它面前。
因着刚杀过一只妖兽,浑身杀气还未能全部收回,所以当她那双金色重瞳盯着它的时候,危险感十足。
“腓腓。”极为肯定的语气,
腓腓看着妖祖缓缓举起那只刚刚扬过黑雾的手,两只前爪连忙捂住脑袋。
下一刻就被妖祖抱在了怀里,鼻尖传来一股清幽的冷香,脊背处也传来莫名的感触,那些炸起的毛被妖祖一下一下的顺着,随后它的小脑袋也被揉了揉。
“尔自生于澧台,自当巡护之责。”
清冷的嗓音,意料之外的温柔。
“嘭!”一声巨响将腓腓从过去的回忆拉扯出,迎面冲来一只面目狰狞的妖兽,
越来越近了!
远处的少女伫立,看着正在狂奔而来的妖兽,不慌不忙地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写着什么,接着又按照妖兽的轮廓画了个圈。
接着两手指并拢,轻点圆的中心,嘴角勾起弧度。
时间仿佛停滞一瞬。
离腓腓还有数十步远处,闯进澧台的妖兽被悬在半空中,骤然膨胀至极致后,仿佛被什么隔绝,悄无声息地在空中炸成一团血雾。
无人瞧见地上数量繁多的小小蓝花正颤颤巍巍地开放,好似并无异样。
可若是放大了看,在它们的根系部,枝茎侧凸起一个个小包,像极了在吞咽着什么极其美味的东西。
某种气味随之愈演愈烈,云岫脑中的钝感也越发加重。
即使离那妖兽已经足够距离,但之前因混沌的两次冲击,导致她的力量逐渐开有了溃散的迹象。
识海屏障受损严重,一直也没有时间去修复,只能依靠一次次的静修来压制。
所以当这次使用清气后,那血腥味便没有了阻隔,沿着她的嗅觉进入了识海,搅的她脑中阵阵抽疼。
云岫面色越发苍白,却不忘从袖中拿出一片羽毛,轻轻朝前一点,空气开始荡起一圈圈的波,最终凹陷变成了一个黑黝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