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命都已经舍弃掉的南桥,似乎根本就不怕阿烈这只恶犬,他将车稳稳停在了小院门口,然后,他下车了,朝着院子里走了过来。
这无疑是一种自寻死路的狂徒行为。
当南桥一只脚踏进院子时,我已经拦不住暴怒的阿烈了……
阿烈狂吼着扑向南桥的时候,我恐慌地拦在了南桥身前,这恶犬在我跟前窜到了半空中又落回地面,气得原地打转,用一对前爪使劲地刨土,以此发泄愤怒和不满。
“你们家的狗,总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南桥淡漠地看着院子里在躁怒地刨着地面的阿烈,冷声叹道。
说完,他竟直接绕开我,大步走进了院子里。阿烈忍无可忍从地上窜起来,脑袋都高过了南桥的头顶。
“阿烈!不要伤害他!”我来不及上前拦住阿烈,只能对着它高声呼喊。
可这次,南桥好似有备而来,他竟然反应迅速地用拳头和脚,三两下将阿烈揍得躲到了院子里的墙角处……
想不到几月不见,南桥他这是练了些身手了?!还是他以前就会拳脚功夫,只是没有被我发现?!
我将自己费劲取来的帆布包拎到了院墙墙根的两片门帘前,站在院子里,隔着两片门帘,望着里面正一脸怒火盯着我的秦先生。
我对秦先生轻声说:“这是你要我去酒吧取回来的东西,我看过了,你们全是生了锈的铁片。你该不会是被你的那位朋友捉弄了吧……”
秦先生站在门帘内,伸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帆布包,拉开拉链,看了看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片,转而抬眼盯着我,冷声回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片和铁块,这比金条还要重要。”
“南桥今天刚回国,我在酒吧里遇见他了。这也太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去那家酒吧的?你的那位朋友和南桥一直在联系的鬼婆婆,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我立在门帘外,看着秦先生眼底翻滚着的怒火,低声询问道,试着解释,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鬼婆婆怎么和南桥勾搭上了?”秦先生虎视眈眈地看了一眼院子里将阿烈打伤了的南桥,转而阴沉着脸,望着我低声问道。
“南桥把心脏给鬼婆婆了,他已经没有心跳了。”我无助地看着秦先生回道。
秦先生听完我的话,眼底的怒火又变成了醋火。而南桥此刻已经走到了我身旁。阿烈见南桥走到了墙根,吓得爬起身来,直接一瘸一拐钻进了门帘里,躲到了14号房间里去了。
南桥一脸冷峻,直接走到我的身前,他果断地掀开了门帘,走进了14号房间。
我却没有勇气走进14号房间,我不但不想进去,此刻,我恨不得躲起来。
南桥一脸肃穆,冷眼看着秦先生严声说道:“让她跟我走吧。你现在就是一个囚徒,你至少还要在人间坐几百年的牢。你怎么能忍心让她跟着你受这种苦?这世界很大,她却只能被你控制在身边。你不觉得你太自私太残忍了吗?”
秦先生一脸不屑,鄙夷地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南桥,冷冰冰地问道:“你胸口这血迹看着挺新鲜啊,是尘儿拿匕首刺的你吧?你脸上的小巴掌印,这一看就是尘儿打的吧?你停在院门口的跑车,是阿虹买的吧?你知道你母亲阿虹有多讨厌尘儿吗?你有能力给尘儿和孩子幸福的生活吗?你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还要靠阿虹给你吧?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尘儿一定愿意跟你走呢?”
南桥不急不躁一字一顿对秦先生轻声回道:“我在英国大学里给外国的同学补习中文,我已经很久没有问妈妈要生活费了。跑车是我妈妈的。我暂时虽然没有能力买跑车,但是我挣钱养活他们母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跟着我,至少是自由的,我也不可能再让她去做洗脚工这种低贱的工作。我能给她的爱和自由,都是你给不了的。”
“你才刚上大学不久,你要她陪着你上学,等着你真正长大变成熟吗?她等得起你吗?我自私我残忍?你不自私吗?她和孩子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不是跟着你求学和漂泊。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可以为了她放弃学业,甚至放弃生命。你要问问你自己,你能给她什么,而不是你能为她放弃什么。”秦先生孤傲地睥睨着南桥,冷声嘲讽道。
“我能给她自由和爱。你能给她自由吗?她如果今夜想出去看场午夜电影,我能马上陪她去,你能吗?你坐牢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忍受了多少孤独,你忍心吗?”南桥很是不服气地看着秦先生反驳道。
秦先生淡漠地看了看南桥,转而忧郁地望着我,对南桥轻声说道:“你问她,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你,她如果说她想跟你走,我成全你们。”
南桥随即看着我,天真又激动地问道:“你带上孩子跟我走好不好?”
我看着秦先生眼眸深处的无奈和痛苦,又看了看南桥誓不罢休的苦执模样。
“我选择留在这里,是为了我的女儿。不是为了哪个男人。你回英国去吧,我和你今生今世都不会有结果的。我希望你认清现实,把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