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阳擦干了头发，回到房间，看着窗台上那罐盛满了红石头的玻璃罐，阳光透过罐子，在她的桌面上留下了淡红色的光。
经纪人给她发来了那个传说中精挑细选出的粉丝微博主页。
木三阳从前闲的时候很喜欢和她的粉丝聊天，看她们在对话框发各种各样的表情包，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天天妈妈长妈妈短的，让她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就更加疯狂了，别人好歹还发发其他明星，偶尔吐槽一下电视剧电影，这个人的主页三千多条微博全都和木三阳相关，甚至能清晰地看出网络的潮流。
比如从九宫格到十八宫格，比如从简单的表情包到后来的长段发疯文学。
能被经纪人看上不是没有道理。
至少纯度很高。
最新的1条在今天下午。
【有没有可能这学员唱的太次了所以三氧没听出来？我听Defy听了八百遍了，第一次听他唱也不知道唱的什么。】
底下很多人评论：
“张嘴就来八百遍？你有证据吗？”
“嘬嘬嘬，新的洗白方式出现了呢，再怎么嫌难听人家也是专业的，你又不是爱豆你懂什么？你行你上啊。”
木三阳看着这评论头都大了，感觉自己的厌蠢症又要犯了。
这人的回复倒是快。
先是放出了他的啾啾音乐APP去年的年度总结，显示听了823遍Defy。
然后又以每五秒一条评论的速度和留言互怼。
【所以三氧是爱豆她说人唱的不好听没错啊。我评价个舞台还得先当个爱豆，那你评论我之前没想过先当个人？】
“……”
【加油，祝你早日进化，不过也不要太着急，你目前的智力程度还不用上班，珍惜这段时光】
木三阳拉开桌子的抽屉，看着里面放着的那串红石手链，越想越觉得荒谬，合上抽屉，拿起手机，给好友列表里那个几年没联系过的账号发了消息。
“死哪了？”
备注叫理辅班甘霖的家伙回了：“刚死回宿舍。”
木三阳：“你这把年纪了还在上学？”
甘霖：“你这把年纪了还当偶像？”
“……”
好，很好。
木三阳发了一个菜刀表情包。
理辅班甘霖：我毕业了，回宿舍收拾东西
氧：哦
“……”
甘霖顿了一阵，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发“哦”是一件让人觉得很烦躁的事。
话题就这样终结了，木三阳放下手机，决定不再管他。
她也只是依稀记得甘霖似乎在朋友圈发过他实习还是规培，反正她也不了解，只知道这工作格外的让人暴躁，他每天不是骂这个患者就是骂那个患者，想来应该是屏蔽了人吧。
他们平时的交流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当年高考结束，木三阳出国前和甘霖打了招呼，那会他似乎并没什么伤感，甚至还能笑着说祝她成功。
成功了吗？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是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在偶像事业上，但是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起色。
木三阳越想越气，又翻开手机打开微信，往甘霖那发了三个菜刀表情。
第二天木三阳起了个大早，同房间的余小婷还在梦里，她一把将被子掀开，又拉开窗帘，按下吊灯开关。
“？”
余小婷眯缝着眼在床上翻滚了一下，然后认命地直起身子，准备洗漱去练习室。
木三阳则转身出了房间，又去隔壁另一间如法炮制，不同的是赵沐纯和沈瓷早已醒了，但赵沐纯更像是一夜没合眼。
吱呀一声响，又一间房门打开，徐衷揉着眼睛，另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她嘟嘟囔囔地问：“怎么就起了？预约的早上的练习室吗？”
“徐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三点，姐，我今天能不去练习室吗？”
木三阳想了想：“我可以批准你中午十二点到。”
“……”
木三阳转身去洗手间：“你要是回归想被说和赵沐纯一样手脚不协调可以不去。”
虽然对于徐衷而言，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
沈瓷从房间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往里看了一眼，拧着眉说：“木三阳你又不好好说话。”
“你什么时候见我好好说过话。”
正所谓理不直气也壮。
几个人都洗漱完，木三阳数了数人头，然后催促她们赶紧上车。
从半小时前经纪人就和催命一样不停给她发消息，想想也是有急事。
到了公司会议室，余小婷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阵，直到木三阳推她，她才说：“我看看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