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城极为繁华热闹,往来人群,皆非白丁,绫罗绸缎,数不胜数。
就连那些个在皇城内叫卖摆摊的小摊主们,一个个看起来也都干干净净,肤色白皙,一看就是未曾受过生活之苦的模样。
这和京都之外百姓的生活比起来,实在是云泥之别。
叶黎不得不感慨,人的投生可真是一门大学问。
四人一连打听了多个摊主后,顺利到了皇宫宫门前。
大晋这些年来战争不断,国家颓丧。可这京都皇宫的庭院却依旧是富丽堂皇、气派威严。
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玉砌金塑般的景象,薛梓慕颇为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守门的内卫显然早已知晓他们几人会来,不多时便有太监过来带他们进了。
叶黎打量着大晋皇帝的太极殿,外面的气派威严自然不必多提,里面的装饰却让她大吃一惊。大晋皇帝的太极殿极为简朴,不过一张几、一张榻,一副巨大的阴阳八卦图而已。...
此刻香炉中正悠悠冒着烟,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年少的小皇帝正端坐在殿中打坐。
没成想这少年帝王竟也是位修道之人?叶黎不禁有些诧异。
“几位这么快就到宫中了。”听到太监的禀报声,小皇帝睁开了双眸望向叶黎四人,声音却是说不出的阴柔。
叶黎打量着这位大晋皇帝,对面的少年看起来与他们几人差不多年纪,中等身量,五官生的也极为隽秀,偏偏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有些无神。
“给兰陵叶家家主传信的人正是孤。”小皇帝主动向他们颔首。
闻言,四人的表情皆有些惊讶。
犹记得来之前,叶凌云曾告诉过他们,那封信中满是对君上的疑虑,因此必不是君上本人所写。却没想到竟是大晋皇帝自己写了这样一封对他自己满是疑虑的信,四人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
看着他们几人变幻不定的表情,小皇帝颇为爽朗的笑了笑,倒是一扫身上的阴柔之气。
“孤近来行事似乎多有不妥,有时觉得所做之事并非发自本心,可是就在下命令的那一刻,孤却分明觉得那正是孤心中所想。”
小皇帝的面色凝重,“那些命令不曾有任何人告知于孤。但是民间对于孤放出数只百年前大妖之事议论纷纷,孤亦早有耳闻。”
四个少年都恭恭敬敬的立于殿内,并凝神细细思索小皇帝这番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没有人应声。
“兰陵叶氏除妖降鬼的威名震动天下,孤当然也是心中有数。故而命人捎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给叶家家主,却没想到最后来的竟会是你们几个后辈。”小皇帝极为端正的端坐于茶几之后。
“敢问君上,需要我们如何做?”这时薛梓慕抬眸看向小皇帝的方向,开口问道。
“孤……”小皇帝话音未落,突然猛地捂住了胸口,说话声亦戛然而止。
“君上!”附近随侍的宫人快速的跑了过来,扶住小皇帝软绵绵就要倒下的身子,焦急地对殿外等候的人道:“速去传太子府詹事!”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端水的端水,传话的传话,将小皇帝往内殿抬的宫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一时间倒是将四个少年晾在了殿中。
“君上这是患了心疾吗?否则为何会如此?”叶黎有些不解,面带疑惑的问其他几人。
“应该不是。”薛梓慕盯着内室的方向,“患心疾者按理应当唇色发青、面色发白,我看那小皇帝面色红润,不似有心疾的模样。”
“那按照他所说的,他确实感觉自己的许多决定是有所古怪的,难道是被妖鬼上身了?”叶黎还是不明白。
薛梓慕与沈烨舟都没有吭声,一旁的叶青亦是垂眸未语。
没过多久,太子府詹事便行色匆匆疾行而来,进了内室,屋里一群人这才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
叶黎四人进不了内室,只能在外面猜测里头发生之事。
“太子府詹事,按理应当是太子的师傅,为何会传他来医治小皇帝的病呢?”叶青的面上此时也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薛梓慕与沈烨舟不约而同的打量着那副大殿正中央的太极八卦图,谁都没有说话。
叶黎虽有心回答叶青,可也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究竟应当是什么,故而也就抿着唇,冲她摇了摇头。
很快内室就有了动静,太子府詹事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竟然连个面都没让他们四个瞧清楚。
小皇帝这时慢步从内室走了出来,脚步稳健,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方才那副病病殃殃的样子。只是打量着叶黎几人的目光,说不上来为什么,让叶黎总觉得没有刚才那般友善。
果然,小皇帝开了口,语气却不再是刚才的信任和坦诚。
“若想让孤信任你们,还需要你们去帮孤寻到一样东西。”小皇帝的声音冷冷的,也不再向他们几个袒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