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找寻宝珠的情况如何了?”薛梓慕见叶青还沉沉睡着于是轻声问沈烨舟。...
三人离开了内室,走到了门外的石桌前。
沈烨舟在石凳上坐下后才道:“我与阿黎找到了日和月,可阿黎这两日异症又发作了……”
“什么?”薛梓慕显然是吃了一惊,随即眉头紧紧锁起,看向叶黎的方向。
叶黎却没有看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一片树叶,表情很是淡漠,似乎还对于薛梓慕未及时前来搭救她的事耿耿于怀。
“此次发作,可有何契机?”薛梓慕又问沈烨舟。
“并无,突然之间就如此了。”沈烨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任何缘由却频频发作的血液逆流、筋骨倒转之症,并且至今也未见任何其他症状,让所有人都十分困惑。
叶黎却忽而想到了普玄的那番话。
“异世之魂,何故在此?”
“若二位施主能带贫僧去这城中繁华体验一遭,贫僧便告诉二位破解之法。”
莫非这样频繁的异症发作,难道是因为她的魂魄来自异世所致?
也不知那怪和尚去了何处,又是否真的有破解之法?
若是真有破解之法的话,为何那和尚走之前没有告知便自行离去了?
叶黎的心中谜团重重,一片树叶不知不觉中被她撕的粉碎,沈烨舟与薛梓慕不知何时停下了谈话,她也无知无觉。
“呀……”内室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看来是叶青醒了。
三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往内室匆匆走去。
叶青正匍匐在茶桌前,地上的茶杯碎片洒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我只是想倒杯水……”叶青的眼中蓄满了泪,表情无辜又可怜。
叶黎心疼极了,大步走上前去扶起了叶青,轻手轻脚的将她搀扶到床上,又细致的替她掖好被角,“我给你倒,你好好躺着。”
薛梓慕已经捏诀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沈烨舟也去找外面的小道士又拿了一套新的茶具。
叶青躺在塌上冲叶黎甜甜一笑,“阿姐,你真好。”
叶黎心中一震,随即又是一阵暖流涌过。
通过原主的记忆,叶黎察觉到叶青已经许多年不曾如此唤过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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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的伤势虽然不轻,好在咸阳虽是旧都却也甚是繁华,各种灵草丹药买起来一应俱全。
且这道观当中的炼丹炉用起来也极为方便,不少丹药灵草将养着,叶青这伤势好起来倒是也快,不出几日,便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她一直嚷嚷着说不想耽误了大家的行程,要求快点出发。
叶黎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得答应了。
于是一行人轻车简从,带着天地日月四颗宝珠上了路。
因叶青伤势仍在,身体虚弱,故而四人并没有御剑御风,反倒是特意为她雇了辆马车,弄了匹极为俊秀的小马过来拉车。
“这旧都咸阳,好生繁华。”叶青撩开帘子,对坐在外面的叶黎感慨道。
“是啊。”
看着琳琅满目的摊贩,穿着胡服、宽袍广袖、长相不同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叶黎也不禁感慨。
如若不是大晋皇室软弱无能,这天下广阔,安能仅有此几处繁华之地?面对胡人侵略,节节败退不说,各地节度使拥兵自立,朝廷连管也不敢,每每有入侵便一定是大批美人绢帛相赠,这天下若不大乱方才怪了。
只是可怜了这四方百姓,不止要面对无能的皇室、残酷的吏治,更要忍受不断出世的妖物鬼怪霍乱,怪不得大晋玄学盛行,修真者、风水师,高人隐士众多。连寻常百姓都会一些八卦占卜之术,出仕之人亦远远要多过于入仕之人,都深知这昏庸腐败的王朝早已经风雨飘摇、无可救药。
眼下所能见到的这种繁华盛景,在这泱泱国土之上,也不过是寥寥几处罢了。
薛梓慕看着人来人往的商人百姓,心中感触更深,他从未有一刻忘记心底的那些仇恨,从未忘却复仇之计。
可是和他一样嫉恶如仇的人,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谁又知道有多少?
只有沈烨舟仍旧神色淡淡,还是那副天下繁华兴衰不关我事的样子,似乎这个世界的命运呼吸都与他无甚关系。
四人正驾车行进着,却听见前方不远处的城门口传来争执之声。
叶黎看到前方城门口,有个乞儿衣着褴褛、头发面容一片乌黑,破旧的衫袍露出里面单薄的脊骨,显然是不知多久没吃过饭了。
“求求官郎,便让草民进城乞讨一二吧。”
那名乞儿讲话倒是还算文气,像是读书识字的,却不知为何沦落到了如今这个处境。
“滚!乞丐一律不许进城!”
那守城的官兵丝毫不留情面,也无一点同理之心,竟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