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地将一锭金子塞入自己袍袖。
韩萍只觉袖管一下重坠,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心想果然是走私惯犯。于是抬眼问道:“那这次走什么货,去哪儿?”
少女眼神一下转变,似乎像是一只鹰,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得韩萍有些不自在。她眼神不移,缓缓开口:“五车红茶,陈康郡。”
韩萍一下大惊失色,想尽力控制表情,已是来不及,手中茶杯不自觉掉落。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少女大叫了一声什么,随即和白芮德飞身跃出窗外。等他回过神后,卫兵们已从阁梯上纷涌而至。他忙探头看向窗外,楼下的卫兵和欧利斐已经将此二人团团围住。斜空俯冲下一只像是凤凰模样的金鹰,用爪子钩住了白芮德的衣领,提着他双脚离地似被操控一般越过了包围圈。
欧利斐在韩萍出发后一路跟着卫兵队潜行至客舍外埋伏下来,手中紧紧握住弯刀,胸腔内咚咚打鼓,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十分兴奋,说不清是害怕还是享受这安静——像是猎豹捕猎前危险的寂静。冷不防客舍二楼的摔杯声传来,卫兵一下蜂拥而上,他也立即跳起,反应迅速地封堵住从二楼窗中逃出的人影。那身形落入包围圈,飘然转身。
是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茶褐色宁静如水。只是这眼瞳的主人,换成了一位妙龄少女,肤如凝脂、额头饱满、鼻尖精致、面色高傲坚定,搭配这双眼睛再合适不过。
“罗夫人,又见面了。”欧利斐并不惊讶,“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
少女冷冷反击:“你还不配知道。”突然袖中缎带直直飞向他面门,本该柔软的衣带似乎蕴含千斤之力,带着疾风袭来。
欧利斐连忙挥刀格挡,那袖带忽又变得软韧,卷上他的刀刃,一股巨大的力扯得他的刀动弹不得。若不是他的内力尚可,此刻刀已离手了。
周围的卫兵见状一齐出□□向少女,她轻轻一个空翻落在枪头之上,转身挥袖,欧利斐的“小心”二字未说出口,大半卫兵就被袖带割破了盔甲,巨大的后坐力令他们纷纷后仰跌下。欧利斐抓住时机抽回弯刀,另一只手抓住袖带生生将她扯近身前。
那张清秀冷丽的脸一下靠近,令欧利斐不禁失神了一瞬,下一瞬,袖带突然直直垂落。欧利斐以为她将跌落,下意识伸手去扶,可她却不符合常理地径直飘起拉开二人距离,同时欧利斐感受到一股迎面的劲风。
“驭风术?”
此刻韩萍也已气喘吁吁地带着楼上的卫兵赶下来:“都停手!都停下来!”
“这么说,你们是把我俩当成了走私贩?”
欧利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来湘北才两三年,只听说过苍琅山掌江湖道义,没见过云鹰君真容。”
青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我刚才白白被勒了一通。云鹰君身侧的金鹰似乎投来锋利的眼神,他急忙刻意闪躲。
“云鹰君此行可也是来查访走私之事?”
“韩大人可曾听说过卫克里多?
“香料大户,每日船舶进出不计其数。不过,他主要走江南码头,湘北的走动不多。”
“那古奥这个名字,您可有印象?”
“古奥?”韩萍默念了几次这个名字,转头用眼神询问欧利斐,后者也滞木地摇摇头。
“没关系,大概率也不是真名。”
“但这些不是云鹰君真正想问的吧?”
来了,终于切入正题了。青什搓手期待。
罗屿雯浅笑:“我原本还担心韩大人有所顾虑,不肯如实相告。”
“你们已经知道宜止的事了。”他轻轻谓叹,“为何不来直接问我,反而演了这么一出戏呢?”
事涉颇深,师父和师兄不许我高调行事啊!罗屿雯默默抱怨,得体回应:“大张旗鼓去海舶司找您难免惹人怀疑,又易打草惊蛇;私下找您又怕您受惊,不信任我们。”罗屿雯向后靠在椅背上,“不过还是演砸了。”
“不错不错。”韩萍赞许,“的确,谨慎一些为妙。”
“去年年中,宜止突然找到我,请我帮他安排北上的车队夹人。我原本以为是什么黑户商贩,没成想是他自己。他当时神情紧张,不肯多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要去京都刑狱司见个朋友。”韩萍稳重的音色不变,但语调间多了几分怅惘。
“于是您把他塞进北上的茶商行运中,却没成想在陈康郡外被山匪‘杀’了?”
“没错,消息传回江府已近入秋,是一个认识他的车队行商人看到陈康郡府的告示,才传信回来请人收殓。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罗屿雯眯起眼睛,又换上那副熟悉的高傲姿态:“看来韩大人还是不信任我们。”
韩萍疑惑:“此话从何说起啊?”
她垂眸傲慢开口:“你真的相信,他就这么巧,被山匪杀了?”
“当然不!”韩萍挥拳拍向桌子,震得茶杯直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