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长鼻子气得差点没把叶蓁蓁给送走。
他这是找来了个啥?是活祖宗吗?把整个阎罗大殿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所有小鬼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头儿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么个熊孩子啊?她除了瞎捣乱,欺负鬼,能帮上个什么忙啊?
但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叶蓁蓁已经从鬼神石像上跳了下来,精准跳到了长鼻子的脖子上,“驾!驾!”她又来了兴致,想玩起了骑马游戏。
是以,当阎王爷回到自己的大殿,不仅看到了大胖子鬼差的脑袋在地上蹦跶着,歪头舔吃流了一地的奶,还看到了扎着两个爱心揪揪的小女婴,意气风发地骑在长鼻子脖子上,揪着他的长鼻子,在大殿里四处骑马。
“你们说找到的就是她?”阎王指着叶蓁蓁,一脸难以置信,是不是找错了人?
“没错,就是她!她身上有头儿你要找的那种气味,隐在了她的眉心。”长鼻子的鼻子被揪得又疼又痒,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剧烈的震动晃得叶蓁蓁全身颠簸。不好玩儿,一点都不好玩儿!她一个激灵从长鼻子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又迅速爬到了阎王的身上,骑上了他的脖子。
阎王身高马大,威武挺拔,绝对是这里最难以驯服的骏马。在之前的那些话本子里,都将他形容成至高无上的王,只有他驯服别人,让别人俯首称臣的份。
可是,他越难驯服,她就越兴奋。
“大胆!快给我下来!”阎王厉声道,想用手把她拽下来。可小糯米团子竟比猴子还灵活,在他身上爬来窜去,最后还是牢牢占据了他的脖子。
阎王:……
毕竟一会儿还要找人家帮个危险的忙,这又是个没多大的女娃娃,阎王也不敢用强,怕不小心弄伤了她,又担心惹得她不高兴了不肯帮忙。
即便他贵为阎王,接受万鬼朝拜,也有不得不把别人供起来的时候。
长鼻子等一帮鬼差看到阎王竟也拿这个小豆丁没有办法,憋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笑,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胸口处也难受得抽搐起来。
大胖子鬼差不好容易捡回了自己的脑袋,赶紧将心爱的大头重新安置在身体上,全身完整的感觉可真舒服,他高兴地“哈哈哈”笑了几声。
然而,他的笑声在阎王听来却十分刺耳,简直是对自己赤果果的嘲笑。
“大胆!”
他冲着大胖子鬼差一挥手,大胖子的头和身体再次分家了,三天内都无法合并到一起,大胖子猛男落泪。他这才觉得心里升腾起来的大火被宣泄掉了一点。
他可是冥界之王,就连天界神仙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冥界的话本子不管再怎么写,他的形象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怎可因为一个小豆丁失了他神圣不容侵犯的逼王之气?
如果不是那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千近万年,他又怎么会纡尊降贵,给一个小豆丁当马骑。
罢了,还是先解决问题要紧。
“小豆丁,你且随我来一个地方。”阎王爷说着,将叶蓁蓁扛到了阎罗大殿外,穿过忘川旁的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座高达千丈的牌楼旁。
一路上,叶蓁蓁接受了无数鬼差的注目礼,居然有个小豆丁骑在了他们头儿的身上。联想到冥界最近流行的那些话本子,鬼差们私底下纷纷猜测这个小豆丁是不是阎王与某位女子生下的私生女。
答案必然是这样的,不然她怎么可能骑到他头上去呢?
鬼差们忍不住多看了叶蓁蓁几眼,他们得牢牢记清她的长相才可以,万一不小心冲撞了这个小阎罗,以后脑袋搬了家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叶蓁蓁见状,还礼貌地朝他们挥挥手,我可是骑在了你们王的身上的小孩,以后见面放尊重点。
牌楼两边有十八个鬼王看守,正中央横书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鬼门关”。
原来这就是鬼门关,传闻中阴阳两界的入口。可阎王把她带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阎王带着她来到了鬼门关的城墙上,一幅历经千万年岁月的古老画卷映入眼帘,竟是《神女变旱魃》。有源源不断的强烈怨气从画卷中流出,变成了一团又一团的黑气,笼罩着整个鬼门关,令人的心神不由被扰乱。
“小豆丁,这幅画威胁我冥界众生的安危已经很久了,每日我和这些鬼王们都要动用众多法宝、耗费大量灵力驱散这些怨气,如果你能帮我带走这幅画,你就是我冥界的大恩人,从此在这里横着走。”
“我?”小糯米团子扬起了头。
她显然也感受到了画里的怨气,在她的耳边嘶吼叫嚣着,仿佛要吞噬掉周围的一切。奇怪的是,这种怨气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令她欲罢不能地向它靠近。
当她的小手触碰到画卷,一股奇怪的引力将她吸入了画中。
夜晚,神域入口。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