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在被世界遗弃的流星街里。
身着一身高贵脱俗的典雅礼服,她的到来毫无预兆,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而来、为什么是这里。
就这么在原地傻站着,很快,一群人盯上了她。
我在她身后的垃圾堆远远观望,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只见她莞尔一笑,然后朝我这里一步步走来。
她根本不知道流星街是个怎样的地方。
时刻挂在脸上的灿烂笑靥令人感到不适,那种流露着真情的纯粹笑容,不属于这个被唾弃的世界。
『我们来玩个家家酒游戏怎么样? 』
她似乎很兴奋,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创造了太多太多的世界,这里是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设定,我一不小心全都给忘了。既然你无家可归,我也无所事事,那我供你食衣住行,照顾你长大,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长大长成一个帅气英俊的美男儿,然后把你的身子献给我!这样如何! 』
我拒绝了这个疯女人,甚至因她的谈吐感到恼火。那时的她尊重我的意愿,只是浅浅笑着目送我离去。
再一次见到她,是她救了我。
要在流星街找到干净的水源和食物,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更别说医疗用品是多么稀有的珍物。
可她却将那些给了我,坚持想留在我身边——仅仅只是把我当成乐子,作为她打发时间的玩物。
既然摆脱不了她,那就反过来利用她吧。这么想着,便开始和那女人在流星街的同居生活。
她自称神明大人,有着莫名其妙的能力。因为她,日子才得以过得平稳安定。
没有掠夺、没有杀戮、没有争斗。
那样的日子可说是枯燥乏味,因此当我说要去抢东西、找事来消磨时间,她也从来都不会拦着,甚至会吵着要带上她。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手上是温热的黏稠液体,看着倒在眼前的尸体,我的心情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女人也是一样,她不惊不慌,好似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身为一个神明大人,她对死亡没有一点怜悯和慈悲。
只是愉快地在一旁哼着歌,告诉我,今天天气好,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她特别喜欢美丽的东西,同样的夜景她百看不腻,有时候一待就是整晚,什么也不做,只是抬头静静凝望。
那时,一点星火划破了天际。
之后,成群的星火点亮夜幕,成了最美的璀璨。
我伸手将散落在她眼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她愣愣地看向我,像是在强忍泪水,可那湿润的眼眶早已出卖了一切。
『飞坦,这些日子,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我没有说话,见她哭泣的模样,不知为何,有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涌现。
她说从来没有人像这样陪伴过她,这种平凡的生活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要是能永远维持下去该有多好。
是啊,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并不糟,只要回过头就能看见她,永远都在自己身后蠢蠢笑着。
而那笑容也只对我绽放,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
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
『飞坦,我睡一下哦……』
直到那天,她丢下我,再也没有醒来过。
一个毫无征兆出现在流星街的人,本就有可能毫无征兆地离去。也许她对这种家家酒游戏感到腻了、厌倦了,被抛弃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回归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少了一个话唠在身边也清净许多,只是回到从前的日子而已。
只是回到从前,我不断告诉自己。
却还是会每天回到那破烂的家,来到那混蛋女人身边,期望能看到她睁开眼睛,迎接自己回来的模样。
因为她,我每天都过得非常烦躁。像是有什么东西搅在心头,让我喘不过气,那股怒火无论杀多少人都无法平息。
我始终相信着她所说的话,那些约定,她说会让幸福的生活永远持续下去。
为什么?既然要走,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让人看见光明,再将他推进更深的黑暗里。她的玩笑开得很成功,再一次让我失去一切。
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应该要是我的女人。
我没办法接受她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去,明明是属于我的东西,却以这种方式逃离我的手掌心。
我很愤怒,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有她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变得更强,已经不再需要被人保护。
受到库洛洛的邀请,加入幻影旅团,开始以盗贼的身分活在这世界上。
要离开流星街的那天晚上,我将她埋在一座小丘上,那是她从前最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