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起得晚,一回去就能吃午饭。
陈重光正在书房中,陈初平正在手把手教他摹字。见她回来,挑眉不满道:“哪有那么多话要跟他说的。”
“见过欢嫔娘娘。”陈重光与父亲独处,本来挺放松的,李欢迟一进屋,他就紧张起来:“今日所学已足够儿臣回去揣摩学习,便不打扰父皇和娘娘了。”
不等李欢迟开口,他麻溜收拾好东西离开。
“啊不在这吃饭么?”李欢迟本能客气着,陈重光却没打算和她客套,转眼就带着自己的宫人消失不见,其中似乎有皇后景晴宫以前的宫人。
“你留他干嘛。”陈初平将刚才用过的纸收整到一边,朝她招手:“过来。”
“我看你们气氛挺好,别弄得我真像个恶毒后妈。”她走过去,被陈初平轻轻拉到身前,将笔塞进她手里,就像刚才教陈重光摹字时一样,从身后握着她的手。
她比陈重光高,陈初平比她高半个多头。
字没写一个就被亲了一口。
“你到底要干嘛。”她无奈笑道。
“不干嘛不能亲么。”陈初平理直气壮,整个人贴着她的背,得寸进尺地含着她的耳尖。
“才中午呢,你别闹。”可怀里的人不解风情,梗着脖子不让他有下一步。
他哼了一声,松开嘴,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行云流水写了个‘漫’字,又在旁边写了个‘靖’字。
李欢迟忽然感觉一道雷劈在她天灵盖上。
“你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强压着心里的震撼问道。
“漫漫。”陈初平趁她转头,正好吻在她唇上:“你说我什么意思。”
李欢迟的名字,李是姓,欢是辈分,只有迟是名字。
她爸妈快四十才有了她,姗姗来迟,所以叫迟。
又因为她爹有些文人风气,挚爱屈原,取其‘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漫漫’为小名。
迟和慢正好一对,‘慢’寓意不好,‘漫’却很不错。
当然,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小名这种东西,是长辈给的美好寄托,一般不会告诉别人。她一身两世,已经谈不上什么祝福。所以即使唐月待她如亲生母女,她也没有说过。
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小名。
“说了我早就认识你,我知道你的一切。”陈初平恶作剧成功,看着那两个字,很是满意。
“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名字,和秦霜小名撞了。还是欢迟好听,独一无二。”
“……你还知道什么,到底是谁?”李欢迟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到底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知道她所有秘密,甚至也是穿越的,长得还与她很像。
她回身抓着陈初平的领口,几乎有些崩溃。
陈初平没想到这个玩笑不是情趣,居然让李欢迟反应那么大。
“你说不是你,那我也不知道。”他松开手,摸了摸李欢迟的脑袋:“我只是想说,我了解你,我爱你。”
她就像从水底出来一样大口喘着气。
这逗乐可一点不好笑。
她刚觉得自己可以无视这些藏在角落里的不合常理,可在放松警惕时,这些不合常理又会像只小虫子一样忽然出现在你跟前,然后狠狠扎你一下。
“没事,不怕。”陈初平知道自己好像闯了祸,紧紧抱着她安慰。
相拥许久,她才把心中的不适和忐忑压下去。
“以后不准说了。”她轻声说道。
“哦。”陈初平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个名字会拉近两人。不准叫夫人又不准叫小名,欢欢还是阿迟都有别人叫,没有一个名字是专门属于他的。
没有就没有吧,至少人是他的。
因为起太晚,这顿饭也吃得不怎么香。
两人沉默地吃着,直到吃完饭后,李欢迟才提起一件事。
“国子监?”陈初平有些疑惑,这机构他也是不曾听过的。有一个相近的太学,可以说是官吏预备役,但进入太学需要很严苛的考试,能进去的都不是小孩子。
看到陈重光,李欢迟这么多天被抛在脑后的想法又浮现了出来,之前她去找陈嫣然为的就是这件事。
“嗯。”李欢迟点点头:“诸王在京中也多有弟子门生求学,几个名士大儒只负责那一人,师资力量多浪费啊。而且,统一教学还能加强文化认同感,不至于有太奇葩的诸侯王出现,让他们出去祸国殃民。”
陈初平以前她说什么都好好好的,唯独现在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按你的意思,除了皇子,还要将诸侯王和官吏以及一些百姓的孩子吸纳进这个什么,国子监?”
“嗯,我知道有太学,虽说是学,但那并不是真的教授知识的地方,现在孩子进学只有私塾和家中请的西席,只有很少官办学塾,可以整合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