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松把李易恒的盔甲解下来之后,看到他触目惊心的伤口和血衣,众人都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随之,一股夹杂着汗臭的血腥味瞬间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李易恒大概有半个多月没洗澡了吧!
山灵下意识想堵住鼻子退开,但看到旁边一众似乎并未察觉,还神情肃穆,表情担忧的丫鬟和大夫,她忍了忍,楞是站着没挪步,只是皱着眉头吩咐婢女:“你们快帮王爷擦拭身体。”
风松闻言抬头,不满地看了山灵一眼,仿佛知道她嫌弃王爷似的,欲言又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山灵无暇和他计较,瞪了他一眼后只把视线放在李易恒身上。
经过一个时辰的治疗,李易恒被箭穿透的伤口才止住血,期间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哼都没哼一声,连麻醉都省了。
大夫帮他处理好伤口,婢女们又帮李易恒清洁了一遍身体,换下沾满血的亵衣和被褥。
给李易恒盖好被子,开窗透气之后,山灵才正眼看向脸色煞白,浑身狼狈不堪的风松。
“风松,你下去休息吧,让大夫也帮你包扎下伤口,王爷这里我会照顾,有需要再唤你过来。”
多日不眠不休的打杀已经让风松疲态尽显,此时放松下来,他只觉得头晕目眩。
谢过山灵之后,风松瞟了一眼燕儿,点点头后就跟着带路的丫鬟和大夫往外后院走去。
房间里只留燕儿一个侍女候着,在她开口之前,山灵把战场上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虽然燕儿还有些委屈,但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无济于事,还会惹得山灵烦。
所幸她能平安归来。
燕儿识趣地闭上嘴巴,只心疼地为山灵打水清洗和抹药。
婢女很快送来饭食和给李易恒消炎的汤药。
遣退燕儿和婢女后,收拾整齐的山灵拿着汤药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不省人事的李易恒,她拧了拧眉,不由对着李易恒自言自语。
“李易恒啊李易恒,我是欠你吗?真是的!待在你身边已经够委屈了,还每次都要我照顾你,你最好乖乖给我想要的东西,否则……”
后面的话被山灵含了一口药,慢慢渡入李易恒的嘴里,迫使他咽了下去。
她喂药很专注,完全忽略了李易恒微颤的睫毛。
李易恒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睁眼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快速搜寻着山灵的身影,视线落在某一处,他的目光便再无法移动。
女人身穿鹅黄色的纱裙,慵懒地斜靠在塌几上看书,阳光从敞开的窗子照进来,有几缕光影正好落在她的脸上,清晰地映射出细嫩肌肤上金黄色的绒毛。
她狭长的双眸微微低垂,小巧的鼻尖挺翘,殷红的嘴唇因为书中的内容而微微上扬,让她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温柔与祥和。
这是李易恒从来没看到过的美,让他觉得既虚幻又美好。
山灵时不时会抬头往床边瞟一眼,这时恰好和李易恒迷恋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楞了楞,放下书,就朝他走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李易恒伸手想抚摸山灵的脸颊,然而手刚刚动了一下,他就疼得蹙紧眉头。
山灵立刻按住他的手:“干什么?你的肩膀受伤很严重,伤口正在愈合,不要乱动!”
“许山灵,亲亲我。”李易恒喉结滚动,开口竟是这一句。
山灵睨他一眼,轻骂了一句:“色胚!”
虽然如此,她还是依言坐到床侧,低头亲了他。
嘴唇触碰的一瞬,李易恒缓慢流动的血液瞬间奔流起来,他终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虚幻,他紧紧吮着不愿放开。
山灵听着他紊乱却虚弱的呼吸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同往日那般与他唇齿交缠起来。
李易恒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却是力不从心,脑中充血让他无法坚持,他暗自气恼,不得不气喘吁吁地主动退开。
山灵捉弄似的,故意凑到他耳畔低声诱惑:“王爷快些好起来,臣妾有些想你了。”
李易恒听闻此话血液流得更快,不由紧紧握住山灵的手,声音不知是多日未开口,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极为低哑:“你是故意的么?”
“人家哪有。”山灵柔媚地撒娇道:“不过就是想念王爷的身体罢了。”
一股热血直冲李易恒的神经,想到什么,他又忽然冷静下来,眼里的复杂稍纵即逝,他温柔地唤道:“山灵。”
“嗯?”
“你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山灵一头雾水。
“看到本王受伤,你就不顾一切地为本王杀了敌方的首领,本王很触动,如果没有你,结果可能没预期中这么顺利。”
山灵并不知道他其中的深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