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知戳中了南宫陵的哪个痛点,只见他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阴戾,眼神冰冷地看向南宫昊。
“没想到多年不见皇兄,又交知甚少,见我竟如泼妇一般嘴碎又没有教养,如果不是父王把你从南国带来,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市井流氓。”
“你!”南宫昊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辱骂自己,气得怒骂起来:“你这个被人像狗一样对待的质子,你以为你现在是太子就一辈子是太子么?”
“知道我是太子,还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即便我当过质子又怎样,依然比你高贵,你以为你是长子就可以忽略母亲是一个贱婢的事实?来我面前找存在感,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给我滚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给皇家留情面,以太子之名,来杖则你了!”
山灵愕然,南宫昊屡次用沈蓝安来讽刺他,都没令他动怒,没想到只因为提到前朝太师,如今的太保之女姜云嫣,南宫陵竟然卸下表面的云淡风轻,毫不顾忌地和南宫昊撕破脸。
姜云嫣,人如其名,与曾经的丞相之女,也就是和齐相印订过婚的冯盈盈被称为北国双姝。
两女才貌双全,是在宫廷和坊间广为流传的大家闺秀,即便所处环境风起云涌,朝代更迭,如今依然是天下男人渴望而不可求的天之娇女。
南宫陵竟然向南宫上旬求娶过姜云嫣?!
这是沈蓝安记忆里没有,山灵十分错愕的事情。
他的内心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吗?那为何还要给沈蓝安下那歹毒的情蛊?
“想杖则我?你来试试啊,我看看我打了贵为太子的你,你敢不敢将我杖毙?!”
没等山灵有更多的思虑,就见南宫昊握紧拳头,大怒着朝南宫陵袭来。
南宫陵不躲不避,眼睛直直地望着南宫昊,冷冽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狠意和笑意,仿佛正等着他往坑里跳。
山灵眉头微蹙,在想要不要多管闲事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昊刹那间找回理智,抡起的拳头将将擦过南宫陵的面门,带起一阵风,将南宫陵两鬓的发丝微微吹起。
南宫昊转头看向来人,态度瞬间三百六十度转变,忌惮中带着一些尊重。
“三弟,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南宫睿,当今皇后的嫡长子,南宫上寻最宠爱,期望值最高,一直当做太子来培养的南国三皇子。
“大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从光雾中走来,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本该温文尔雅的气质却自带一股凌厉和孤傲的霸气,两种偏差出现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不怒自危而怪异的王者风范。
山灵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大概明白南宫上寻为什么会对南宫陵露出那种鄙夷又不甘的眼神了。
估计南宫上寻是不想让南宫陵当太子的,但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让他当而已。
可怜的南宫陵,以为当了太子之后就可以扬眉吐气了,没想到仍然有求而不得的东西,甚至不被人尊重。
山灵的视线移向南宫陵,却发现南宫陵看南宫睿的眼中带着敌视和锋芒,仿佛对方是深仇大恨的敌人,厌恶程度和沈蓝安不相上下。
这就有意思了,南宫陵十多岁就来北国当质子,应该没怎么和这个三皇子有过多的交集,他为什么会对南宫睿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南宫睿,他看南宫陵的表情也带着一丝不屑和惯有的倨傲,只是相比较南宫上寻和南宫昊表现的明显,他的锋芒和鄙夷稍稍收敛了些。
南宫昊的态度不但截然相反,连语气都天差地别,凑近南宫睿说:“三弟,我听说五弟被父王囚禁在宫里,特来探望他。”
“是吗?那我来的不是时候,大皇兄你的问候方式实在特别。”
“这…”南宫昊犹豫了下,主动承认错误道:“刚才与五弟发生了一些争执,是我冲动了,我这就给五弟赔罪。”
南宫昊看向南宫陵,一改之前的嚣张,礼貌道:“五弟,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南宫陵却连正眼都没看他,依然冷着脸,看向南宫睿:“今日蓬荜生辉,来探望的人还真多,不知三皇兄找我又所谓何事?”
南宫睿的态度也同样不冷不热,直接道:“五月初六,我和太保之女姜云嫣会在宫中举行订婚仪式,让下人通报显得不够重视,所以我特意送帖子来给你,还望太子出席,以赏薄面。”
隔着门槛,他将一本做工精美的红色帖子递到南宫陵面前。
南宫陵垂眸看向那帖子,山灵看不清他的神色,只从侧面看清他纤长的睫毛似乎轻颤了几下。
也正是此刻,山灵终于明白,为何他看南宫睿的眼里,潜藏着满满的敌意和锋芒。
或许不仅是太子之位的威胁,还有一个女人横亘在之间求而不得的愤懑。
“三弟还为这事专门跑一趟,对姜小姐真上心,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