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上山遇到他二人,天寒地冻的,就将人带回来留宿一晚。”
玲宝娇走上前拍着他肩头的薄雪。
徐高岑站起身对门口男人行了一礼,方施云也颔首示意。
不过她见这男子相貌一般,年约四十,与一旁的玲宝娇一比简直天上地下。
玲宝娇怎么会看上这般男子。就因为村里人都说她克夫,所以随便找个人嫁了?
玲宝娇丈夫听妻子这么说,不悦地摇摇头,语气略带责备:“我不在,你怎能带生人回家?”
玲宝娇赶紧解释:“方小姐和徐公子都是好人,没关系的。”
男人虽不认同,可人已经迎进家门总不能将人赶走,妻子又这般殷切,只能作罢。
他略敷衍地朝两人打了招呼:“我叫刘志,两位自便。”
然后便去了里间更衣,路过两人时脚步顿了一下,又扫了两人一眼才进去。
玲宝娇见状朝两人露出一个十分抱歉的表情。
方施云这次倒是理解,貌美妻子从深山老林捡回生人还未经同意让其在家中过夜,若是高高兴兴欢迎客人那才奇怪。
三人坐回桌旁,气氛却冷了下来。
“啊,那个,平时家里不来人,相公他不大习惯,你们别介意。他平时很和善的。”
玲宝娇拿起针线,面上尴尬。
徐高岑道:“玲娘子不必挂心,贸然打扰徐某也过意不去,今日若不是玲娘子将我二人带回家,保不齐我与方姑娘要冻死山中。无论如何,徐某都要多谢玲娘子。”
玲宝娇见徐高岑和方施云确实都不甚在意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方施云暗想,她和书生只是借宿之人而已,按理说玲宝娇也不必如此重视上心。
莫不是怕他俩跑了?
无事,兵来将挡。若玲宝娇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用在这陪二人演戏。
方施云甚至都想直接拿出聚灵袋对着玲宝娇试试,可又怕她真是个普通人类,聚灵袋反噬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她手上扒拉着桌上的线头,道:“玲娘子与刘大哥真是琴瑟和鸣,让人羡慕。”
玲宝娇点头感慨:“是啊,他待我极好。村中邻居议论我,成亲后他特意把房子建到这边,就为图个清静。”
她微微垂下头,又道:“其实,我本不想再成亲祸害人了,可刘志说他命硬不怕这些,成亲三年平安无事,我也才算放下心。”
说着,换了身干净衣裳的刘志掀开帘子出来,态度却有所改善。
“方才实在抱歉,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有些意外。”
徐高岑则回笑表示无碍。
刘志摸了摸玲宝娇的手,说:“手这么凉,都说了让你别出去了,家里也不差那点吃的。”
玲宝娇秀眉轻蹙:“我在家闲得发慌,找点事做做嘛。”
刘志知劝不动她,手脚利落地收拾了桌子,又把吃食端了过来,准备好碗筷,叫几人一起用饭。
席间他又与玲宝娇说了几句家常后才将注意力放到桌上两个客人身上。
刘志见方施云一口没动,问道:“姑娘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方施云干笑:“吃饱了。”
刘志又把菜碟子往徐高岑那边推了推:“啊,那徐老弟多吃些,家里好不容易来人,玲儿高兴我也高兴。”
徐高岑则又开始扯了那套玲娘子救了他俩的话,又说什么他能遇见刘志夫妻亦是他的荣幸。
方施云在一旁耳朵都要起茧子,这书生不仅憨还啰嗦,两句话翻来覆去说八遍。
刘志则说着哪里哪里都是缘分,说罢又停下筷子看着徐高岑:“那若如此徐老弟与方姑娘不如再留两天?明日大雪,去镇上的路也不好走。”
方施云听这话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刘志,才发现他虽看着康健,眉宇间却似是有虚浮之力。
是被什么鬼怪吸了精魄?
若真有吸人精魄的鬼怪,除了与他最亲近的妻子还能有谁?可她又没从玲宝娇身上看出什么不对。
算了,再待两日就别提了,这绝不是什么能踏实休息的好地方。夜长梦多,方施云便说有急事须赶紧上路拒绝了。
玲宝娇也敛下期待的目光只好遗憾作罢。
用完饭,玲宝娇只顾坐在桌上聊天。刘志起身把碗筷收拾好,又把自己回来时穿的脏衣服洗了,俨然一副好夫郎模样。
忙活完刘志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床旧被子递给徐高岑,说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让他俩把凳子并上作榻委屈一晚。
徐高岑接过被子连连道谢。
方施云这会儿才觉得,没准那玲宝娇嫁给他就是图个有人照顾。
时候不早,玲宝娇夫妻回到里间后,徐高岑也灭了灯烛躺在凳子上。
方施云早就累了,又好几天没在暖和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