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施云早已习惯这不顺利的一切。
可她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究竟如何出去。
方施云站在高高的告示栏下,扬着下巴,后脑对着月空。
僵持之际,听到一道玩味的声音。
“怎么我睡了这么久你还没出去,这么慢啊。”
方施云循声回过头,见到徐高岑双手抱胸双脚微微岔开,脸还是那张脸,不过神情动作完全不似徐高岑。
“传家宝?”
徐高岑笑得邪气,微微点了点头。
彭豹这一日却是没有见过传家宝的记忆的。
他被徐高岑这一出惊得失色。
“徐,徐老弟?你不会变成怪物了吧?”
方施云知道这家伙耐揍,伸出手又是朝他肌肉饱满的胸口来上一拳。
“出去和你解释。”
彭豹揉了揉自己的胸尖尖,龇牙咧嘴道:“怎么又打我。”
方施云瞥了他一眼,道:“释压。”
彭豹不懂她释什么压。
传家宝嘴角含笑看着她二人笑闹,又抬头望了望月空。
没等方施云问便开口解释。
“知道你这会儿需要我,便自作主张出来了。”
方施云第一次听到这说法,盯着他的眼睛。
“你能自己出来?”
传家宝不置可否,面上有些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能耐。
“对啊。”
方施云剜了他一眼,没功夫看他硬装。
便问:“你可知如何出去?”
传家宝耸耸肩,“知道,用你手中的画笔在画眼画上出口便可。”
方施云的脸立刻耷了下来,“说点我不知道的成吗?”
传家宝听言皱起了秀眉,下唇微撅,“你试过了?不行?”
“嗯。”
传家宝啧了一声,随后两步走到告示栏下,围着告示栏转了两圈。
又像方施云方才那般,伸进出口又缩了回来。
然后揪着脸,一只手来回抚着下巴。
“不应该啊。我听说解法就是这样啊……难道我记错了?”
方施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两只食指勾在一起。
看上去像是犯困了一般,“你记得什么?细细说来于我。”
传家宝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珠移到右上方,忆道:“我记得,当年那个诡画师和我们说过,解法就是在合适的时间用画笔于画眼之上画出口即可。还有,寻常人进入画中的第五日便会融于画中。之外就没别的了。”
方施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似乎是认识那个画师。既能认识上古画师,看来他的身份的确不一般。可现在不是纠结他身份的时候。
她坐在地上一字一字分析传家宝所说的解法。
合适的时间……画笔……画眼……
她念叨了一会儿,随后灵光乍现,眼睛睁大。
她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朝传家宝问道:“你方才说你睡了很久?”
传家宝将手从下巴上拿了下来。
“没错,估摸着有几日了。”
这几日他们几人都在重复刚来那日所经历的一切。
她便以为每日都是同一日。
可传家宝现下又说他已经睡了几日,看来,她们在画中所经历的时间不是假的,而是确实在流动。
对!时间!
从她来到这里开始,时间就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时间——时间——
想着,方施云把目光放到了告示栏最顶部的木板上。
天 启 六 年 十 月 十 日
她看着手中尖尖的指骨,抬起胳膊用指尖在告示栏上方的日期上添了几笔。
随着她笔尖移动,告示栏同样如背后的画,泛出了金黄的光。
天 启 五十六 年 十 月 十 日
方施云挥着笔将‘五十’添到了上面,变成了五十六年,也就是今年。
写完,周围无太大变动,可几人明显都感到温度降了降,多了一丝寒气。
彭豹穿的少,他双手交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喷嚏。
“怎么突然冷了。”
方施云依旧肃着脸,问道:“彭豹,今年的秋天比以往来得早?”
彭豹点点头,“对啊九当家,今年雪下得比往年都早。”
方施云听到期望中的答案,又把目光转回到告示栏上。
只见告示栏的告示尽然改变。
之前的状元中选、处斩告示等,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新告示。
户部侍郎松青柏作奸犯科,勾结党羽,欲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