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倏忽而过。
这日,夜雨阁四大楼的几位弟子齐聚山脚处。
西奉楼的弟子吕知容眺望着不远处破败萧条的院落,神色有些踌躇,“此地看上去并不像是有宝物的样子,是否会是找错了?”
“按照阁主交待的线索,正是此处。”北鸣楼的江淮以单手拖着罗盘,语气十分肯定。
东泽楼的李庭握了握腰间的长刃,面上已有些许焦躁,“费了不少功夫才寻到此处,与其在这无意义地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进去看看。”说完不待其余几人反应,便作势要跨步向前走去。
慕君遥正是此次任务南翎楼派来的弟子,也站于几人之中。见李庭要走,忙出声拦下他,“李师兄莫急,眼下情势未明。不妨我先行前去打探一下,若无事再一起行动不迟。”
吕知容点头赞同道:“这样也未尝不可。我们几人之中当属阿遥轻功最佳,若是发现不对也可及时撤出。”
见其他二人并无异议,慕君遥便沿着荒寂的林间小径向屋子所在方向走去。她踏进小院时,一眼望去,旧屋断瓦,杂草丛生。唯有小院正中立着一盆火炉,膛内的柴火燃得正旺。顶上放着的药罐还在腾腾冒着热气。随着水温上升,苦涩的药味渐渐在空中弥漫。
她上前轻轻叩响门扉,“请问有人在吗?我行经此处,想进来讨杯水喝,不知方不方便?”
过了良久,里面才传来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慕君遥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这屋内狭小,又未点灯,刚进屋时只觉一片黑暗,也看不分明。待她适应室内的昏暗后,四下环顾了一周。只是此处一览无余,家徒四壁,也并未发现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一位老人斜卧于里屋的床塌之上,脸色灰白,神容憔悴,“恕老朽不便起身,后院有口井,姑娘还请自便吧。”
“爷爷,我回来了。”门外忽地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一人推门而入。他身着一身浅灰色长袍,袖口已洗得发白,却整齐地翻至臂弯处,不见一丝凌乱。
他似乎未料到有外人在此,在看见慕君遥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是?”
老人开口解释道:“这位姑娘恰好经过,进门来喝碗水。远儿啊,你去帮着打些水过来吧。”
“好,我这就去。”话音刚落,男子便离开了屋子。
慕君遥也跟着一同去了后院,方才她便留意到男子手上的动作有些许迟疑,只是看不真切。等走到屋外明亮处时她才确认了心中的猜测,男子的手臂上有道血红的伤口,似是新伤不久,还泛着淤青,却只是草草地做了处理。
她好意提醒道:“若是这样放任不管,这伤势恐怕会加重。”
男子眼神略微飘忽了下,伸手欲将衣袖拉下,却在碰到伤口时,不经意皱起了眉,“只是山上采药时受了些伤。”
慕君遥走上前,帮着一起将水桶从井中拉了出来,“看公子的打扮,并不像在这山中久居之人。”
男子却并未答话。
看他三缄其口,慕君遥便也不再多问。
待二人维持沉默打完水后,又一齐回到屋内。
男子端起桌上的碗坐于床边,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老人口边,“爷爷,再不喝这药该凉了,还是快些服了吧。”
老人摇了摇头,“这药喝了也是无用,还不如将这钱留下来,日后你赶考总需提早做些准备的。”
男子闻言,忽地站了起来,“爷爷!我已说过不去考了……”
“这怎么行!”老人眼中有些慌张,看那男子神情坚定,双唇紧抿,始终不愿改口,老人神色也激动起来,痛心道:“都是我白白耽搁了你,招惹了那帮人上门,如今还失了画卷,这可怎么是好!”
男子转身抹了抹眼睛,“爷爷您放宽心,东西我铁定会想办法取回来的,现下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
慕君遥默默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捕捉到这其中暗藏的隐情。她缓声开口道:“二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你帮不了我们的,喝了水便快些走吧。”虽然很轻微,慕君遥还是灵敏地捕捉到,男子在说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姑娘,那些人不是好惹的。你孤身一人,还是快些离开吧。”老人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二位有所不知,我乃山上修炼的门派弟子,此次奉师门之命下山历练,诸位师兄师姐也皆在这附近。若是二位遇到不公之事,我们自当出手相助。”
老人浑浊的眼中有了一丝希冀,“这附近山上确有门派修行于此,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若等您喝了药之后,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我听。”
老人将药碗中的汤汁服下后,叹了口气,又细细回忆了起来:“我们一家本姓王氏,一直在这镇上居住。祖上在机缘之下,得了副画卷,便这样一直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