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班主任、训导师,五位马场教练员统统都在,江诺白听了他们半个小时,不对,其实也没太认真听。
“……所以,这其实是一桩意外,谁都不想,但的确是发生了,当然,学校有疏忽之错,你放心,已经吩咐下去,勒令调整。至于江同学受伤又受惊,学校愿意补偿你,医疗费都由学校负责。江同学,你看怎么样。”
“江同学?”
实在是太久没人叫她这个名字,以致于有些许的迟钝,等回神,发现大家都看着她,江诺白扫了一圈,大概明白了。
其实她有点烦,心烦得并不乐意理这些对她来说其实早已无关紧要的事。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江诺白了。
还会痛苦压抑寂寥?
都没有。
于是可有可无点点头,“可以,你说怎么来就怎么来。”
班主任飞快地皱了一下眉毛,又瞬间松开。
算了,事情解决了就好。
他挥挥手,打发人离开。
江诺白从善如流。
不过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想起什么,回头,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班主任的声音就沉了一点,“什么要求。”
“哦也没什么,既然今天受了惊,那以后的马术课,是不是可以免了。”
班主任:“行。”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上就不上吧,本来那种兴趣课,也不是穷人学生该学的。
通常私立贵族学校和普通公立不一样,无论是教学方式形式还是内容,启明也不例外。江诺白出身普通家庭,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公立,没觉得哪里不好,转到启明从来从来不是她的选择。
那种孤独紧迫的情绪,窒息的身体反应,纵然隔了一世,江诺白此时尤能记起一丝。
十七岁的江诺白没得选,但她有得选。
江诺白拿手机查看这学期的课程表,又调出选课系统,主课保持不变,将除了全息冥想之外的所有副课全部划掉,至于兴趣课,规定了每个学生至少选择一门,那时,在母亲江月的要求下,江诺白选择了马术。现在,江诺白不打算浪费自己的时间。
江诺白马场摔伤这件事没掀起丁点水花,那些学生毫不意外,照旧吃吃玩玩,打打闹闹。
笑话,真当世界是公平的?
他们冷眼看着江诺白,好奇或者说看戏一般猜测打赌她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谁都没想到,江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对,也是有的,江诺白好像比以前更为冷漠,在这个班级她不主动跟任何人交谈。
就是那种,游离之外。
随后有人发现,江诺白课程变了,副科只剩下一门,兴趣课干脆都没了,压根都没见她的身影。
江诺白适应良好,比她那时候刚到那个世界时反正强得多。
只是偶尔会觉无聊。
校园里,凌晨过后的三更半夜幽冷安宁,江诺白悄无声息走出寝室,在寂静冷冽的夜幕下安静呆一会儿,靠在墙边,抽一根烟,任自己放空片刻。
没想到会撞见深更半夜约会的小情侣,似乎是惊住,盯着江诺白。
江诺白面不改色将香烟拢回手内掐灭,看了一眼神色慌乱的那二位,“哦,我完事儿,你们自便。”随后在对方呆滞的神情中回了宿舍楼。
第二天班上就传江诺白熬夜学习,深夜在路灯下背书。
“难怪她取消了副课和兴趣课,跟不上呗,她又不像我们,不努力以后哪有大学读,怕是以后只能搬砖咯。”
“熬夜背书,听起来也太蠢了,难道她还想考全校第一啊哈哈哈。”
“得了吧,就她?你看哪个学霸是学到半夜的?”
“嘻嘻,过几天月考,等着看不就知道了。”
数学,物理,生物这些课程对江诺白来说就是丢开了十几年,陌生感不是假的,于是每天也花点时间慢慢捡起来,毕竟她还要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不是吗。
拎着作业本走进教室时,正好听见几个人讲她的小话笑个不停。
“砰!”
是江诺白把作业本,隔着走道飞扔到数学课代表桌上发出的声音。
那几道声音戛然而止。
江诺白内心啧了一声。
就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一班一些人忽然觉察出一点江诺白冷漠不近人情面皮下的一点劣性。
“我天,她刚才那一眼,竟然让我有点,有点……被震住的感觉。”一同学小声说。
“别说了别说了。”
两天的月考很快结束,学校放两天假。
江城和苏以南让她回家一趟。
回来这一个月,江诺白甚少主动去想起父母,既然他们叫了,她也没拒绝。
进入十二月份,凛城就冷了,江诺白依旧是套着不薄不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