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觉得她已经向这种莫名的冲动投降。
她从随身背包里掏出歌词本,开始写她脑子里刚刚浮现出的内容:
这一刻终于来了,
像是突袭,像是宿醉,
像是烈火,像是潮水,
我只能束手就擒。
这一刻突然降临,
像是陷入迷梦,像是漂浮在空中,
像是致死的狂喜,像是理智的陷落,
它几乎把我弄昏。
像是失忆,像是胃痛,
像是海啸,像是地动,
我只是无法理清,任何与你有关的思绪。
我只是好奇,过去的我,
如何能一直一路独行。
乔琳写到这里时在页首重重地写下了这段歌词的名字——《爱悄然而至》。
她看了一眼这一页旁边的空白页上用红笔写着的几个大字,叹了口气。
那上面写着“我再也不写情歌了!”
这是某天乐队讨论完写歌的事情后乔琳一时激愤留下的痕迹,她抱怨乐队其他人和她自己都写了太多有关情感的歌。
乔琳默念着“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重重地合上了歌词本。
地铁很快把她载到了目的地,乔琳回到了她跟玛丽亚目前租住的曼哈顿公寓。她在家等了很久,直到她把晚餐外卖吃完了,她才等到玛丽亚下班回家。
“乔!你今天专门在等我吗?”玛丽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儿正跟宠物鹦鹉玩耍。
“是的,妈妈,我有件东西一定要你第一个看。你吃晚餐了吗?”乔琳一边说话,一边把南瓜关进了笼子。
“吃了,商务晚餐。”
“很好,妈妈,我给你拿条毯子,我们一起看我的新电影吧。”
玛丽亚不明所以,她只知道乔琳这个月回纽约是为了剪电影,却不知道毯子有什么用。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毯子有什么用了。电影播出五分钟后,玛丽亚就已经缩进了毯子里,紧紧抱着女儿的胳膊,忍不住浑身蜷缩。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拍的是这么吓人的东西!”
乔琳忍不住笑起来,她拍恐怖片就是为了看别人害怕的样子,这就是恐怖片的精髓呀!
玛丽亚还在抱怨:“这里面有鬼吗?告诉我这里面没鬼,我最害怕鬼了!”
“妈咪,我不能剧透的,那会破坏掉所有感觉的!”
“我是你妈妈!”
“Ah~没可能!”乔琳摇摇头,进一步搂紧了妈妈。
等到这惊悚刺激的86分钟过去后,玛丽亚终于松了口气,如果这不是她女儿的作品,她是一分钟都不会多看的。可她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个非常棒的作品,尽管有的时候手摇镜头晃动的画面会让她感到头晕,但是无论是纪录片这种形式还是罪案实录和剧情反转的设计,都非常精彩。
“我觉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乔,你真是个古怪的年轻女孩,”玛丽亚扭头看向女儿,“可你也实在太有天赋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溺爱我?”乔琳一脸怀疑地盯着妈妈看。
“我很确定,以我做媒体采购的十年经验,这绝对是那些有线电视的深夜频道正在寻找的材料,它真的很棒!你用的是胶片还是数字拍摄?”
“胶片,”乔琳叹了口气,“我最初的想法是用捕捉软件把模拟信号转数字,这样后期处理更便宜。可我们没有特别合适的设备,所以最终我还是按照传统方法处理了胶片,而且我们严重超支了。”
“花了多少?”
“所有都算在内的话,5万美元。”
“嗯哼,”玛丽亚点点头,“我很确定你应该能收回成本,可是……”
“什么?”
“我有个主意,你也许能借着它大赚一笔。你还有别的拷贝吗?”
“是的?”
“你明天飞回洛杉矶,注册一个电影公司,然后等我的消息。别把电影卖出去,不过你可以让简把电影拿给其他发行商看看。”
“报名圣丹斯电影节怎么样?很多发行商都会去那儿买电影。”
“可以考虑,”玛丽亚沉吟了一下,“他们是9月截止,对吧?”
“对的。”
“很好,我们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考虑这件事。”
第二天乔琳就按照玛丽亚的安排飞回了洛杉矶。她把原先只是个虚名的“斯芬克斯影视公司”注册为了真正的有限责任公司,顺便还把《临终影像》的拷贝拿给了简,让她作为中间人找找看有没有感兴趣的发行商。
处理完这些事后,乔琳还去找了乐队的成员,跟他们一起欣赏这集体的成果。
“哇哦,我没想过我在电影里看起来是这样的。”客串了一个电视台剪辑师的史蒂夫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