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笑起来,“大部分人都会同意我不只是眼睛漂亮。”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他漂亮的蓝眼睛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他说:“那我更要好好说些他们没说过的东西了。你的眼睛真的漂亮极了。”
当这赞美出自一个自身眼睛也很漂亮的人时,它就显得分外真诚。乔琳顺理成章地被取悦了。
她看着这个漂亮男孩,微笑着回答:“你也有一双漂亮眼睛。我猜肯定有不少人这么告诉过你了。”
“是的,”戴蒙毫不谦虚地点了下头,“很多人都这么说,可他们中没有一个是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
戴蒙轻轻挑了下眉,故意压低声音回答:“一个漂亮得足以让人发狂的姑娘,站在摇滚乐队的前排,唱她自己写的歌……这就像是我们会有的最狂野的梦突然成真了。人人都会把你的海报贴在他们的床头。”
乔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类话她听过挺多人说不同版本的,有的时候她对此感到厌烦,可这种描述从戴蒙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不算惹人讨厌了。
大概是他特别漂亮吧?也可能是他身上有种能量,可以把轻浮的话立刻变成一种别有趣味的聊天内容。
乔琳没空细想背后的原因,她只是微笑着说:“我不是很在乎他们到底会不会把我的海报贴在墙头,只要他们会听我的歌就行了。”
“但流行音乐的本质就是很残酷的性吸引力,不是吗?如果所有人都梦想着跟我们上床,我们就能卖出唱片。”
戴蒙明媚的笑意外壳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乔琳轻而易举地窥视到了他的内里,他那野心勃勃却又灰暗厌世的内里。他觉得这个游戏的本质很简单,很无趣,可他还是一心要加入这个游戏。
天呐,此前的打击真的摧毁了他内心的一部分,不是吗?可那也许让他在这个流行音乐的产业游戏里更坚韧了。
乔琳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意:“我不会反驳你的看法,可我觉得让所有人觉得你有吸引力和真的跟粉丝上床是两回事。就像是我可以在舞台上只穿比基尼,这是舞台戏剧的一部分,一切都是为了戏剧本身,不是吗?但我不会为《花花公子》拍封面。”
戴蒙没有评论她的看法,只是突然说:“我不需要别人付钱给我脱衣服,我可以免费做。”
醉意朦胧中,乔琳大笑着说:“你这个怪胎。”
“也许我是,”戴蒙坦诚地点头,“我只是一般般怪。”
乔琳挑了下眉点评道:“那就恰到好处了。”
她话锋一转,说起了模糊的新专辑:“它为什么要叫《现代生活是垃圾》(Modern Life Is Rubbish)?”
戴蒙反问道:“现代生活难道不是吗?就像你们的第一张专辑,为什么宿醉是非法的?”
乔琳眨了眨眼回答说:“因为我们的宿醉确实是非法的。当我们写那玩意儿的时候,我们都没到合法饮酒的年龄。嗯……甚至现在我在美国喝酒也是违法的。”
“这是我听过的最离谱的事,”戴蒙撇撇嘴,“你们美国人真的很怪,你们的孩子可以在18岁上床、工作、独自生活甚至结婚,可他们却不能饮酒?这根本在道理上说不通。”
“我同意,”乔琳耸耸肩,“可我没法说现代生活是垃圾(rubbish),这是你们英国佬的说法。我们会说现代生活烂透了(trash)。”
戴蒙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语带嘲讽地调侃道:“可是这世上没有一种语言叫美国语,只有英语,不是吗?”
乔琳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傲慢的家伙。”
两个人用这种时不时互相嘲讽的语气继续说着话,下意识地掩盖掉了刚刚他们互相被对方吸引的那部分情绪。
唔,说到底,乔琳不得不承认,野心家戴蒙说对了一些事,摇滚乐本身就是跟性吸引力有关的,他们自己可能确实像朵散发着满满荷尔蒙的玫瑰,正吸引着各种蜂蝶纷至沓来。
而他们自然也会被对方吸引。
在这次宵夜后,两个乐队真的开始熟悉起来了。当他们正式结对开始巡演后,两个乐队会在表演结束后一起去喝酒,在酒店分享奶酪板和水果盘。模糊乐队的贝斯手亚历克斯在奶酪品鉴方面堪称大师,能精准地说出那些奢华的奶酪拼盘里罗德到底提前吃掉了其中的哪一块奶酪。
他抱怨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Jarlsberg吗?”
罗德则耸着肩说:“你也说了,那是亚尔斯堡奶酪,我给你留了低脂的那块,省了你长胖的麻烦。”
亚历克斯一边撕着低脂的亚尔斯堡奶酪的外层蜡皮,一边抱怨自己更想吃熟成后的经典版本。
尽管他是在抱怨,但总体上他仍然是懒洋洋的,说话浮夸极了,让乔琳觉得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头朝下栽倒在地面上。
不过更夸张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