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飞雪哥哥真的太帅啦!”张明明手中拿着荧光棒,头戴荧光小花,兴冲冲地冲进宿舍。
“知道啦!”埋头学习的李向阳捂住了耳朵。
“你在看什么啊?”张明明一屁股坐在李向阳的桌子上,低头,看见桌上《艺术的故事》,佯装叹气道,“哎,学霸就是不一样啊。”
向阳抚了抚眼镜,“在我眼里,罗素就是我的飞雪哥哥。”
“罗素是谁啊?”
陈冬冬“......”
林盛夏“......”
“张明明,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不是靠关系进的临市艺术高中?”陈冬冬用疑惑不明的眼神看向张明明。
“我的专业课还是不错的好嘛。”张明明拿着手里的荧光牌,两眼一翻,想了想,“再说人家未来可能当歌手呢!”
“你就这么喜欢蒋飞雪啊”陈冬冬抓了抓张明明的马尾辫。
“当然咯!”张明明花痴的神情又上来了,“有才又有颜,简直就是女生们心中的理想型啊,难道不是吗?”
陈冬冬作沉思状,想了一会儿,“客观来讲,他是挺帅的。”
“你看嘛。”张明明转了个圈,手握话筒,疯狂演唱,“飞翔的心啊!”
逗得大家均是一乐。
“盛夏,你说说,我家飞雪哥哥是不是很帅?”张明明不死心,又飘到盛夏身旁。
盛夏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今天在舞台上看到的飞雪学长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光芒四射,她点了点头。
“所以说嘛,没有人能抵挡住我飞雪哥哥的魅力。”
说话间,宿舍的灯灭了。
“行啦,快去洗漱吧。”李向阳先收起物品,大家跟着收拾了起来。
夜色深沉,星光朦胧。月亮升得很高,高高地悬挂在深黑的天空,月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洒下,阳台上有点点的明亮。
迷蒙的月色流进宿舍内,浮起一片微光。
盛夏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白白的,没有一丝颜色。
她望着望着,一个身影轮廓慢慢在天花板上显现。舞台上的飞雪学长静静地唱着,手中的吉他像有魔力般,在他的弹拨下流出的旋律悠悠扬扬,令人听来仿佛置身于一湾小溪潭,那里别有洞天,却不曾被人发现。
想着想着,瞌睡虫袭来,盛夏进入了梦乡。
.......
蝉鸣声声,太阳灼热,操场的柏油路面被炙烤得滚烫,校园内林荫路边的青草和花团开得烂漫,高大的杨树、白桦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纷纷从教学楼里走出,络绎不绝。
“盛夏,今天上课老师讲的素描的五大要素你肯定记笔记了吧,借我看看呗。”陈冬冬挽着盛夏的胳膊走向食堂。
“没问题啊。”盛夏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递给陈冬冬。
陈冬冬翻开笔记本一看,惊讶地嘴巴张大,“盛夏,你这笔记记得也太认真了吧。”
说完,她又贴近本子看了看,“这还有什么,批注?”
“我习惯做批注,把自己的想法记下来,以后有可能成为创作的灵感。”盛夏边回答冬冬的问题边在书包里继续翻找。
“你在找什么呢?”陈冬冬见盛夏满脸焦急。
“我的素描笔不见了。”盛夏翻遍整个书包,搜寻无果,“我想起来了,上午第一节素描课,我画完画,可能落在画室了。我要回去找一下,冬冬,你先去食堂吃饭吧。”
盛夏跑得飞快,冬冬在远处担心地喊,“别着急啊,盛夏。”
那是她转学过来那天,爸爸特意送她的素描笔,千万不能弄丢啊,盛夏心急如焚,跑得更加快了。
盛夏跑到画室,找了一圈,不见素描笔。
她想起,从家里离开的那个晚上,父亲从包里掏出一支素描笔递给她的情景。
老爸那双颤巍巍的双手,慈爱的面容,满含期待的眼神,“乖,去吧,老爸我等着女儿办画展。”
一股自责的悲伤涌起,盛夏蹲在地上环抱胳膊哭泣起来。
空荡的教室,画架在一旁静立。
一个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孤立无援。
“我说过了,别再烦我!”画室外传来某人暴跳如雷的声音。
“蒋少,我知道想签你的经纪公司都在排着队呢,像我们这样新起的公司当然你不会考虑,但请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聊聊,或许我们对音乐的看法会有共鸣。”
“共鸣?”
盛夏听着外面的争吵,无力理会,与外界隔绝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的吵闹声没有了,画室的门开了。
盛夏惊醒,将埋在膝中的头抬起,一个浅色白底蓝纹的运动鞋出现在眼前,她再仰头,一个高大的身影俯下来,落下一片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