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好像她是负心汉一样。
那叫小锦的丫鬟仍不死心,追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装成这样出来求学吗?”
林挽再度一脸茫然,继续摇头。
“那……小姐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何在?”
林挽努力回想,好像迷迷糊糊看到她站在一个屋子里,当着很多人的面讲:“大家好,我叫林挽。来自N市,很荣幸进入S大并且和各位分在同一个班级,希望在大学的时光里能和同学们一起学习进步,结交友谊。我平日喜欢……”
于是她缓缓向丫鬟吐出几个字:“我……叫……林挽……”但剩余她就回答不出了,只能木然地看着小锦。
小锦也很慌乱,她本以为和小姐出来读书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没想到眼下书还没读成,小姐连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这可怎么办?
谁能救救她?
谁能告诉她现在该做什么!
她快速在嘴里念叨:“怎么办?书院没几日就要开学了。可小姐现在这个样子,书还怎么读。但如果现在回去,小姐就没了利用价值。那夫人肯定会把小姐嫁给张家那个纨绔。那小姐活着还不如死了,到时候找谁救命。”
救命!小锦眼前一亮。
对啊,大夫能救命,要是把小姐的脑袋治好,小姐就能先去读书,不用嫁给张家纨绔,还能慢慢谋求后路了。
“小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大夫。”说完就要往房外跑。
“等等,慢着。”
林挽刚刚只见这小锦上下嘴皮不断张张合合,叭叭地讲个不停,但她好歹还是听出了点门道。
这个大夫当然是要找的,但是找之前她得把自己的处境弄清楚了。她耐着性子询问:“小锦,是吧,你刚刚说,如果我现在不去读书了,回去就要嫁给一个纨绔。这是为何?”
小锦虽不明白小姐为何拦她,但她看小姐的表情及其认真,便仔细回道:“因为这是你和夫人的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这……小锦犯了难,她不知要从何说起。
“那你就从头说。”
林挽蹙着眉头,一边听小锦讲,一边在理清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小锦讲完,她也整出了个大概。
原来,她,林挽,出生临安城的医药世家,家祖还曾官至太医院。也算清贵富庶人家。只是父母早亡,家中现由继母执掌中馈,林挽作为前室的独女,这日子过地着实不能算好。
而且,她这继母还很好强,一心想让同父异母的弟弟做官走仕途。奈何她那弟弟是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
她那继母就以将林挽婚配给张家纨绔为要挟,逼迫林挽女扮男装,替弟上学,待获取功名,再归复原位。
而现在,林挽就是在去陵都的求学路上。至于为什么到这么远的地方求学,也是想着越远认识的人就越少,以后被发现的可能也就越小。
但谁曾想,林挽快到陵都时,意外落水,这才不得已在此休养。
至于面前的小锦,是自她十岁起就一直跟在身边的侍女。在这次求学路上,也作为唯一女扮男装的随从在她身边贴身伺候。
林挽听完不禁有些汗颜,这继母胆子还真是大啊。这一旦发现,就是滔天大罪,他们全家都是要没命的吧。
这么荒唐的事,她居然也答应了?
“那也没办法呀,小姐,你若嫁到张家,保不准也是没命的。”小锦说得头头是道。
林挽一时语塞,张张嘴想要反驳,但转念又觉得小锦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毕竟按照刚刚小锦那说法,那张家纨绔向来是个贪图美色的,家里小妾通房一堆,还整天嫖赌。要是真嫁了,确实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两人正说着,门外一个尖锐的老妇人声音响起,“好你个死丫头,让你看看姑娘醒没醒,芝麻大点的事情,你倒好,老半天不回来,害老婆子我在厨房好等……”
说着便上手撕拎着小锦的耳朵,丝毫不把林挽放眼里。
林挽想到刚刚说的,一下便猜到这老婆子必是后母的人,不禁在心中自嘲,看来自己确实不被人当回事啊。
不过既然她在这儿,无论以前如何,现在都不能让别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人欺负了。
“住手!”她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威严。
这是林挽在学校打辩论赛和模拟法庭时练出来的,每次大家都让她模拟法官,就因为觉得她严肃时的声音不怒自威,最显法官威仪。
刚开始林挽还不好意思,久而久之,倒也演得愈发熟稔。
那婆子装作一副刚见到林挽的模样:“哟,竟是姑娘醒了,瞧老婆子我光顾着教训这个死丫头了。”
林挽先装作不在意地拢了拢头发,才转过脸来,便直直看向那婆子,眼神犀利:“我竟不知,我的人何时需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