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空调吹来的风凉飕飕的,忐忑不安的心再次扑通地猛跳,简安然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温思衡伸手将空调的风量调到最低。
原以为热搜撤掉,和汤哲川摊牌之后,这件事就算完了。
没想到潘多拉的魔盒关了,但没全关。
“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简安然急于否认。
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也看到热搜了?
“你现在在哪?我们谈谈吧。”电话另一头的简母杨雅慧冷冷说道。
“我我在宿舍,明天还要上课呢,现在不方便回去。”支支吾吾半天,简安然实在没勇气面对母亲的质问。
“我在十字路口的咖啡厅等着,你现在过来吧。”杨雅慧并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电话挂断,简安然面如死灰。
把全年级所有的女孩集中到一处,听完讲座每人发一包卫生巾。
“妈”简安然弱弱地喊了一声。
这原先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毕竟生殖繁衍,孩子并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结婚就是希望能找个人照顾你,趁着现在咱还年轻能挑着好的,等你以后老了后悔的时候就只有被别人挑挑拣拣的份了。”
她一直很遗憾自己的叛逆期也是在乖乖女的皮囊下度过的。
她相信爱情,也相信婚姻,只是不相信这样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杨雅慧就坐在窗边的座位上,脸色不太好看,套了件外套就出来了,手机插着共享充电宝,出门得很急。
父母语气里流露的满满失望,简安然怯于直言反驳。
那天在家里积攒已久的压力,简安然在h酒店释放得酣畅淋漓。
“那个男的是谁?”杨雅慧开门见山。
“我送你过去吧。”温思衡打破沉默。
简安然不作声,摇了摇头。
简安然摇了摇头,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耷拉着脑袋,平时一闪一闪的眼睛像恒星耗尽了能量,黑黝黝地,漫无目的地在星系中东碰西撞。
上一回这么紧张,还是她大一参加校园十佳歌手的时候,安慰奖是某乙女游戏联名ip的手办,正巧宁贝贝喉咙发炎,简安然被强推上舞台。
“麻烦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婉拒了哈。”
她的内心十分忐忑,甚至还有一丝羞耻。
杨雅慧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喝了一口咖啡。
简安然紧紧抓着咖啡杯的杯身,不敢抬头直视。
只是长久以来的避而不谈,好像把这样一件生理常识变成什么禁忌talk,成为东亚父母和孩子闭口不提的事情之一。
从小目睹着家里因为柴米油盐闹得鸡飞狗跳,简安然对婚姻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他们一直觉得对于这样的人,自家女儿算高攀了。
简家就只有简父简少波在做点小生意,维持一家四口人生活,但是现金流紧张,想要再多什么也有了。
迈开沉重的步伐下车。
本来就不会长久的关系,她不愿意告诉太多人。
“最近爸爸妈妈多努力在给你挑好人家,正经的你看不上,非找的什么三教九流的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和人家去开房,你.”
他们了解到那天相亲的对象出身于高知家庭,本硕博一路都在国外读书,回国马上找到了一份体面的教授工作。
简安然下意识点了点头,又随即摇头,只听见杨雅慧叹了一口大气。
甚至有种久违的和父母对着干的快感。
“我和你一起去吧。”到达咖啡厅附近,温思衡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
从小到大关于男女关系的教育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和前一次底气十足不同,这次即将被推上断头台的人是她自己。
“老师,把我送到前面地铁站就好,我自己回学校。”宁贝贝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主动提出下车。
和宁贝贝在地铁站口告别,车内又陷入一片死寂,只听到从旁边呼啸而过的超车和后面车辆的鸣笛。
别说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连大四的实习都还没有着落,简安然的父母就着急着给她张罗相亲了。
她的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整个人战栗着,每走一步都觉得膝盖无力,身体马上要失去平衡。
印象中家里人对这类的话题更是避之不及,
来之不易的机会居然这样被搞黄了,简少波气急败坏,但女儿已经二十二岁了,一度按捺住想拿衣架打她手心的冲动。
“是男朋友?”杨雅慧追问。
尤其是她恨嫁的爸妈。
记忆中唯一一次正经的两性教育还是高中时期的讲座。
“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