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温思衡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推开门走回自己的小办公室里。
黑色的办公桌上,白色的纸张十分显眼。
a4纸被对半折,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无论拆开与否,事情好像已成事实。
愣在门口片刻,温思衡静静听着门后的玻璃门“咔哒”一声关上。手指就在半空中犹豫许久,他的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最近发生的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又在眼前重现。
自从他闪婚以来,汤宜芮虽然没有明确表过态,但是以温思衡对他妈的了解,简安然绝对不符合她对儿媳妇的预期。
徐念禾的出现更是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好像竭尽全力阻止一切的发生,但是这一切还是按照他最害怕的样子进展下去。
在温思衡的最心底,他很能理解简安然目前行动的始终。
毕竟,他们说好事情结束之后就马上离婚的。
事情已经结束了好久,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大家对此事都心照不宣。
被抓包似的,简安然急于否认,“没…哪有的事?”
事情发生的
底下的落款就是她隽秀的签名和日期。
今早出门前,无论是客厅还是餐厅,他觉得家里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
“正常人就是室友搬走了也会感慨两句吧?”简安然再次滚了一圈,双手拖着脑袋,趴在床上说道。
没等相宜说完,办公室大门又再次重重关闭,他风驰电掣地走出办公室。
一切都是他自己独居时候的样子。
因为在她只坚持了一个月的书法班里,教完笔画笔顺,就开始教每个人写自己的名字。
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宁贝贝点了点头后随即“唰”一下站起来。
抱着一丝丝的期许,希冀自己的一切猜测都是假的。
翻开公文包,温思衡找到刚刚辅导员交给他的牛皮纸袋。
简安然最后还是成为那个主动提出的人,温思衡不禁又想起领证那天,她的渔夫帽口罩和墨镜。
随便抓了件衣服,简安然和宁贝贝穿着拖鞋就搭公交来到洛江边,在木栈道上散步,几乎可以说是完美地融入晚上来遛弯的大妈大爷里。
“宁贝贝,你发条微信给我,我的微信好像又收不到消息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才听到宁贝贝提议:“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泛在空气里若隐若现的青草香还有阵阵潮湿的气息,让人内心莫名的安静平和。
桌子上,窗台上,还有浴室里,收拾到几乎是一根头发也没有留下。
她在这里留的东西这样的少,以至于温思衡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看到温思衡再次出现,相宜拿着一份材料起身说道:“老师,这里有…”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交接的确认书,确认简安然同学已经终止了办公室助理这一职位。
将这封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辞职信随便塞进抽屉里,温思衡突然想到离开辅导员办公室的时候,对方看着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仔细想了想,对方好像几乎没往卧室以外的任何地方,放过任何的个人物品。
推开家里的墨色大门时,他习惯性看向那扇紧闭的次卧门。
“噔噔——”一声,宁贝贝随即发来一张表情包。
轻轻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壁纸是一张绿色调的风景照,简安然趴在床上看了许久。
“不过,”她又马上补充了一句,“我没和你睡过觉,情况确实不太一样。”
他
推开房门,他的希望再次落空,次卧里空空如也。
宁贝贝随即反驳:“谬论,你走的我就没有感慨。”
晚风带着江畔的树叶摇曳,沙沙的声响被秋风送进耳畔。
“你也是知道我不出门的。”
现在木栈道终于竣工,伴随着蓝色铁皮的拆去,那家清吧在这个环境里更显突出,以至于简安然一抬头就能看见。
没有狗血的“追其火葬场”情节,对方好像丝毫都不在意似的,连吱一声都没有。
再往前走一点,就是那间,改变了她过去半学期生活的清吧。
曾经无意间提及过,简安然说她唯一能写好看的字,就只有自己的名字。
……
但是看到温思衡赶时间,辅导员说着他可以先离开,过后有时间再找他谈谈。
简安然的心情,比江面上的水波还澎湃——
三个月前的这一块还在施工,道路两旁都是用来遮挡的蓝色铁皮,那家外观看上去颇有格调的清吧就这样突兀地屹立在铁皮里。
床垫上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床单和被套,这是在简安然搬进来的那天,他们下班后一起去超市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