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简安然随即问道。
电话那头的温思衡先是沉默片刻,“不太方便。”
他其实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不太方便。
最近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收购了之前赵教授的公司,他在公司和办公室两边来回跑,简直是分身乏术。
常年以来因为学习、工作效率极高,而被同学朋友们戏称“时间管理大师”的他,一回来才发现,原来也是有自己平衡不来的事情。
简安然迟疑了一下才松口:“行吧,那就在地铁站f出口的咖啡店见面怎么样?”
温思衡松了一口气,“行。”
洛大在这站地铁的a出口,f出口在马路斜对角,那边是一个商务产业园区,几乎没什么洛大的学子会踏足,可以说是相对安全,避免了被人撞见的尴尬。
到时候要是都离婚了还让人看见误会,那简安然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挂掉电话的时候,温思衡随即就熄火下车。
简安然家里目前的情况他很清楚,或者是说,简少波想让他知道的部分,他简直倒背如流。
温思衡向来是以将信将疑的态度来看待每个人说的话,不会武断到全盘否定,但是他总是习惯性用辩证的目光来看待自己接收到的每个信息。
知道简安然向来是不喜欢白白领别人领情的,就是人家顺手给她多带了瓶饮料,她说什么也要想方设法给别人买一瓶回来。
更别说这种别人白白借给自己的巨款,说什么她都不可能答应的。
但是简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不完全能用“糟糕”二字来简单概括了,几乎是金融危机的程度,可以说是他们家的危急存亡之秋。
简少波在借走他八十万之后,又想再借走九十万。
温思衡一路想着待会要怎么开口,他先是从洛大校门口的地铁站乘电梯而下,从地铁站里穿行,再走到f口的电梯。
一直走到咖啡店坐下的时候,温思衡才突然想起来,简安然说她过来得要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她岂不是去了郊外?怎么会这么远?温思衡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原来也是那种思想涣散,容易走神的人。
玻璃桌上的柠檬水已经喝掉了半杯,吧台里的服务员频频看向这边。
“怎么喝了这么久免费的水还不点单?”
“对啊对啊,看他衣冠楚楚,应该不是那种来蹭水蹭网的人吧?”
“不是我说,这人真的好帅!”
“他不点单的话不算顾客,我去找他要微信应该没关系吧?”
几个服务员躲在咖啡机后窃窃私语,一直到后面外卖的单子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的八卦声才逐渐消停。
“叮铃——”咖啡店的门再次打开,服务员抬头一看,一位穿着十分学生气的女生走了进来。
“你好,”她径直走到柜台前,“一杯冰美式,以及一杯热可可。”
店员在收银机上操作一番后才抬头,“您要外带吗?还是您要堂食。”
简安然回头,视线很快就锁定在窗户边的黑西装上。
“送到那一桌就好了。”她回头指了指窗边的方向,直径朝着温思衡走过去。
服务员又开始咬耳朵:“原来是有女伴了啊。”
“女生也很有气质,他们得是一对吧?”
“……”
径直拉开椅子,没有打招呼,简安然直接问道:“什么事情?”
温思衡故意说道:“你不问问我想喝什么?”
“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她看了看窗外,还没到下班的点,十字路口的车流量并不算太大。
一直到服务员将两杯饮料送了上来,温思衡才有了开口的打算。
“你爸爸来找我,你不问问原因吗?”
简安然抿了一口热可可,这家的可可很醇厚。
“我很清楚他找你的原因,但是至于你为什么找我,我有些不太懂。”她实话实说。
温思衡不是那种会刻意显摆的人,更不可能是落井下石的人,既然已经排除了这两种可能,那简安然就完全搞不懂他特地找自己出来的动机了。
难道要特地和她说一嘴,简少波找他借钱的事情?
“你爸爸找我的原因,你可能早就有所耳闻,”温思衡喝了一口面前的冰美式,“他最近手头周转不过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像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简安然有些不悦,“你理解什么?理解他的拮据?还是理解他的抛妻弃子?”
温思衡先是有些错愕,才反应过来:“他说是你妈妈离开他的,因为接受不了他的负债。”
“生意场上的起伏是常有的事情,你爸爸既然开口了,我打算再帮他一把。”
简安然随即揪住了这个字眼,“再?”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