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简安然的错觉，她甚至觉得季总监的语气越来越不自信。
“行，有什么进展你直接和我汇报。”
终于得以从会议室逃离出来的时候，简安然几乎是面颊通红，额头冒汗的状态，感觉这位新领导不像是来分配任务的，倒像是故意刁难她的。
总哪里觉得不太对劲，但是简安然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实习生呀？碍得到他这样一个总监什么路？而且专挑她直属领导不在的时候给她排任务，搞得简安然现在骑虎难下，是该和领导说一声呢？还是就这样乖乖照做？
一边头脑风暴，简安然一边耷拉着脑袋回到工位，隔壁的张工又出差了，她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电脑一边开着菜市场的设计规范，简安然另一只手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下意识就点开了小红书，她的关注列表随即就弹出了小红点。
栗太又更新动态了。
点进去一看，就在三十分钟前发的。像她这样的小人物还在战战兢兢揣度新领导的意思时，这位栗太正在宝格丽酒店享用着价值她一个月工资三分之一的下午茶。
人与人果然是有点差距在的，难怪现在的风气会这样讨厌这些站在顶上双手叉腰就能剥削的人。
……
结果显而易见，他的生意自然没成，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杨雅慧有些意外，“安然？你怎么这个时间点打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事情都还没能成呢，他就三番五次回家夸下海口，“我觉得这次一定能大卖！”
那时候他的理由很充裕，为了测试公司新出的羽绒大衣真正的性能。简少波的生意陆陆续续地做，那阵子刚好从合作的工厂签了一批大衣，打算做出口国外的。
点开栗太的主页，简安然顺手就划拉到了她个人空间的底部，那几条刺眼的极地之旅，让她不得不多想——
简安然摇了摇头，她可不是上网来愤世嫉俗的，嫉恶如仇的，她只是想来观摩观摩不一样的人生。
“喂，妈，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签的这一批要是能卖光哇，那以后还跑什么业务？我们去洛江边买个江景别墅，不！”
也是在两年前的那个时候，简少波也曾经参加了一次这样的极地之旅。
简少波信誓旦旦：“洛江到时候我都未必看得上！我们去鹭岛买个海景别墅，咱俩直接退休！”
顿了顿，她才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方便了，妈是来做保洁的，一天清洁的次数时间都是固定的，剩下的都是在楼里走走逛逛。”
简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决心，“我爸两年前去完北极又去南极的事，你还记得吧？”
没想到问的是这个，杨雅慧先是愣了一下，才恨恨，“怎么能忘？”
“说是测试那批羽绒服的性能，结果了快三十万！那个差旅费就是把我陪嫁的铺子抵押掉才有的！”
“三十万？这么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