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南蹙着眉头，佯装担心，“没别的意思，因为是学校学长推荐我们来这家保险公司面试的，我们俩是同学，今年才刚要毕业，我怕连楼层导览牌都没有的话，公司会不会不太正规？”
前台姐姐这才放松警惕，指尖从电话旁缩了回来，恢复刚刚的热情，“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层楼肯定都是正规公司。”
她压低了音量，“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一听到这个开场白，沈淮南就知道自己待会能挖掘出什么了，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连忙点了点头，俯身往前凑了凑。
前台姐姐一脸神秘，“我算来这家公司来得早的人了，听财务说过一回，好像是这栋楼的物业经理和我们这层楼的所有公司达成协议。”
“如果不在底下标注楼层导览的话，一平米的租金一个月能省50呢！你想想啊，这么大一间办公室，一个月租金都能省多少了？”
“我来这家公司都快七年了呢！啧啧啧，你想想我们老板比别人少多少钱了都……”
沈淮南装出一脸吃惊，末了还不忘补一句，“所以这层楼都是正规公司没错吧？”
前台姐姐十分郑重地点点头，“那肯定！大家都是有工商那张证的，哪里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公司，这里写字楼门槛可高了，没有一定规模还不给租呢！”
沈淮南笑了笑，握住前台姐姐圆润的手，一脸感激，“那就谢谢姐姐了，我和同学有幸入职的话，以后我们说不定能经常见面呢！”
姐姐前，姐姐后，把这位前台姐是叫得心怒放，再没有一丝丝的警惕，甚至还起来欢送简安然和沈淮南离开公司。
一直到了电梯间，四下无人，简安然才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29层，满租。
这个方法最初还是由简安然提出来的，沈淮南只说他妈妈的产业众多，大多都交由底下的物业直接管理，其实租没租出去根本无法核实。
他们也大概猜测出，这么多年来，底下物业大概会有瞒报的情况，只需要在报表上轻飘飘写上空置二字，他们就能偷偷租给愿意给他们回扣的公司，每个月都能暗扣一大笔钱。
每月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长年累月下来，怕是这些物业的领导层们早就已经实现了所谓的财富自由。
只是产业实在众多，康淑玲之前一直潜心于公司经营上，并没有太多心思和时间来打理这些固定资产，所以只要不算太离谱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如今沈作仁出轨东窗事发，康淑玲才意识到，这些固定资产一直都是由华菱旗下的物业公司直接打理，如果顶上没有人和他们串通一气的话，他们哪敢猖狂至今？
“所以说，”简安然当下就想到，“只要自己去实地走一遍，看看到底是哪些楼租出去的，哪些没有，那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沈淮南一副“你说得倒容易”的表情，才有了后面的——
“你要不要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