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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2)

“郎君,沈确所言都是真的?”

“夫人,他这话一听便是谣言……”

“是不是谣言,姨母大可去问徐敬,或者去问徐家三十年前留下的老仆,”沈确看向徐敬,故意将事情说得模糊,“我本欲叫来徐长有,是想向他询问他密道出口之事,不曾想,这人竟然收到消息,立刻逃往山中。”

徐敬干瘪的嘴唇抖动几下,他微微侧了侧头,好似在看徐兼礼。

沈确:“在这野兽围猎的季节,州衙遣派了大量差役缉拿徐长有,可这一日一夜过去,仍未有所消息……”

徐敬颤抖着后退了小半步,还未有其他动作,就被徐兼礼打断了,徐兼礼快步上前,想要去推开沈确,让其不再蛊惑徐敬,而沈确见徐兼礼满脸煞气,主动后退了几步,二人的袍角相撞,并未真正动手。

“滚出去!”

沈确挑眉,并不行动。

徐兼礼怒气更盛,“这是我的家事,也是我的家仆,容不得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

邢一苒蹭了蹭沈确脸侧,沈确微微撇头,不甚在意地向徐兼礼告辞,而等沈确走出正厅,邢一苒便立刻飞进树中,监视正堂里的徐兼礼。

云莞念依旧吵嚷着让徐兼礼给说法,还质问起了徐敬,徐敬宛若哑巴,不回不听也不动,任凭云莞念扬言要将自己发卖,徐兼礼本还在好言哄劝,但见云莞念不依不挠,只好大发雷霆,让嬷嬷强行把人带回屋中。

徐兼礼用力地坐到太师椅上,他看着徐敬,沉默许久。

“郎君。”

徐敬嘶哑着开了口,他已经很久没这般称呼过徐兼礼了。

三十年前,名标金榜,月中折桂,一场大火来势汹汹,吞灭了所有一切,也吞灭了郎君,等徐敬发现自己救错了人,且双眼熏瞎,在人前误将那戏猴人当成了郎君,事态便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境地……报喜差役直接找上了戏猴人,而真正的郎君伤重不治……

一步错,步步错,想要纠正只能付出极大的代价。

也许是将错就错的心态,也许是害怕徐家的责罚,徐敬就此答应了与戏猴人做局。他助他成为郎君,他助他后半辈子安然富足。

之后的事情,便是他与他便亲手埋葬了郎君,将那善于模仿的戏猴人,当成了徐兼礼。

他不再叫 “他”郎君,只叫少主君,而“他”也只能是他少主君。

二人回到金城,虽然“徐兼礼”的模仿并不顺利,但好在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在这段时日中,他们最大的阻碍便是主君,知子莫若父,无论有多少合理的解释,主君还是隐隐觉察到了“郎君”与郎君的不同。

随着主君的猜疑越来越多,徐敬听见了主君暗中发布命令,让人去渝川一趟,正当他心惊胆战,以为一切就要被拆穿时,主君死了。

是病故。

但他也听到有人说主君去得急,模样不像病故,像中毒。

而那模样,似乎与前几日州衙毒死的罪人差不多。

主君去后不久,夫人也因过度悲伤,离世了。

他看不见,他不知那时的徐兼礼是什么表情,是庆幸?亦或是悲伤?

他不敢深想主君的亡故是否与“徐兼礼”有关,只愈发地沉默了下来,他不再向少主君提要求,而少主君却开始主动给他安排婚事。

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逐渐顽皮,却破格受到了少主君重视,并被赐名“长有”,长有长有,只要自己一直“敬”着他,“警”自己,便会一直“长有”。

他深知徐兼礼拿捏着他们一家,为的是防止自己泄密,但二人三十年来相守着共同的秘密,在这期间,就算没有十分信任,却也生了八分情谊。

故而在徐长有行事最为过分的几年,他也守口如瓶,只郑重警告了徐长有,并说自己早年落下病根,怕是活不长久,届时少主君对他们一家的荫庇也会消失,徐长有这才消停了下来。

所以沈确说徐长有绑架徐华瑛,徐敬一个字也不信。

“郎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徐兼礼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徐敬的肩膀,“我知你忠心,我也是一时情急,想到瑛儿的脚趾,想到瑛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又听那沈确一言,我这才气血上涌,失手打了你……”

“郎君无需多言,小人知晓……只是沈确说的线索颇具蹊跷,像是有意指向我们。”

徐兼礼摸了摸缠住绷带的手臂,想要缓解被烧伤皮肤的发痒,他往堂中走了几步,看向无人的正厅,又将目光放向那远处的假山,“知道当年火猴,对我有这般仇恨,甚至不惜掳走我女儿的,这个世上,只有那么一人。”

徐敬手指颤了颤,他将两只手握了起来,试图让自己镇定,“郎君是说……”

“真正的徐兼礼,不是吗?”徐兼礼面上笑着,眼底却泛上一层阴鸷。

“可……可他,亲手被我们埋了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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