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的班主任,学校的副书记邓老师第一时间赶到,直接制止了这场暴力的闹剧,邓老师将大姐大和张佳南带到学校的办公室,同时通知了大姐大的家长和派出所的人前来处理。
如果不是因为暴力行为屡禁不止,学生之间的矛盾往往不会牵扯进派出所,未成年的心思实难控制,邓老师邀请了派出所的王所长给大家开展了普法教育,大姐大已经年满十四岁,如果因为校园暴力对张佳南造成了严重的故意伤害,所造成的后果比张启明打架斗殴更要严重。
大姐大的妈妈,一个满面苍黄的妇人跪在办公室恳求不要开除她女儿。
妇人毫不客气的扇了大姐大两巴掌,蜡黄的手苍劲有力,大姐大脸上的红肿丝毫不亚于张佳南,大姐大低声啜泣。考虑到未形成过分严重的后果,学校给予大姐大留校察看的处分,王所长要求妇人及时赔偿张佳南的医疗费用,校长和邓老师让大姐大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公开向张佳南道歉,王所长举例得当的普法教育让学校的暴力风气一时间得到箝制。
事件有平息的一天,可张佳南受到的伤害,心里的惶恐、不安、委屈是成长过程中长时间的潮湿和不幸。
又到了周中放学,张佳南如往常一样提着一些新买的吃食走向回家的路。
李亦北推着自行车默默跟在张佳南的身后,一言不发的送她回家,他想要和往常一样叫一声张佳南,或者英语姐,可开不了口,他想说事情都过去了,别往心里去,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这么欺负她了,可李亦北开不了口,中途张佳南忽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
“自行车难学吗?”
李亦北眼神突然放光。
“不不不,不难学,其实很简单的。”
“我也想骑一下。”
“好,我教你!”
张佳南骑得歪七扭八,找不到自行车那根平衡的直线,李亦北在后面控制着车子的走向,一时间大汗淋漓。
张佳南看到李亦北窘迫的模样便不再往前骑,转头说这里有条小路,下去有一片很宽阔像湖一样碧绿的水塘。李亦北一边好奇一边脚已经迈向小路,发现是溪流遇到高低的水泥界面汇聚而成的水塘,之前应该是一个小型的水坝,周边苍翠,水塘青绿,空旷无疑,站在水泥的界面台子上,李亦北放声嚎叫,一时大快。
“快来!张佳南!这真是个好地方!”
张佳南朝着李亦北身边走去,确实是个好地方,每次遭到的不开心都会积攒到回家,然后来这里大喊大叫发泄一番。
“啊!!让她们都去死吧!”
“啊!!!都去死吧!”
“啊!!骑自行车好难啊!”
“啊!!!是张佳南太笨啦!!”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身边响起黑大清晰的叫声,“黑大!黑大!”,黑大又来接张佳南了,听到主人的声音飞快跑过小路来到张佳南的身边,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我们快回去吧,李亦北,待会儿天黑了还没到家爷爷奶奶会担心。”
“好。”
张佳南在前面跑,黑大跟着主人一起奔向回家的路。
“我以后一定让张佳南当我女朋友!”
张佳南定住,转头看着李亦北最后的呐喊,以后,有以后吗?
少年笑容满面转身向着张佳南奔赴而来,我想,肯定有以后的,李亦北,等我再长大一些,我一定一定一定做你女朋友。
……
李亦北转学的消息在新的学期到来时才传到张佳南的耳朵里。
刘玮说李亦北的父母去了外地,将李亦北交给县城教书的舅舅,随之便转去了县城的中学。在那本用胶水粘好的日记本里,李亦北偷偷将纸条插进缝隙。
只有一年,陵城一中见,张佳南。
陵城一中,全县最好的高中,每所偏远的山乡中学每年能考上陵城一中的并不算多,四个已经是张佳南所在学校历年最好的成绩,大部分学生的读书生涯在初高中的分界线就已经止步。
周老师带了一位新同学来班上。
“大家好,我叫张启明。”
陆星星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跃之脸上,张启明回来了,在新的初三复读,张启明看到陆星星,脸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
重新返校的张启明像是变了一个人,成了班上最用功的后劲选手。
为了恶补英语,张启明主动和张佳南说话,请她帮忙辅导落下的课程,有一天,张启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宣布他有了一个好妹妹,这个人就是同姓的张佳南,张启明每天老妹哥给你打饭,老妹这道题你又得帮帮哥,老妹听说你乒乓球打得很牛逼啊,哥哥妹妹的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
只是每每看到陆星星,张启明的眼神便会变得局促不安,那种不安转瞬即逝,变成浅浅的不易发觉的忧伤